第 34 章

秀姑娘，我将把神机百炼传给你！”

“教主！”

“不要。”

一浑厚一清脆两道声音立刻响起。

马仙洪转过脸，看着脸色难看的仇让，这下声音终于带上了几分威严。

“仇让，秀姑娘乃天纵奇才，这点不用怀疑。在这之前，分给五魁的如花出了点小问题，也是秀姑娘修好的。而且，你有没有仔细检查过自己的法器？秀姑娘对甲虫翅膀进行了改造，你没有发现它现在展翅比之前顺滑了很多吗？”

仇让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教主对他有恩，将神机百炼赐予他，但神机百炼仍然是教主的东西。他想拿给谁就拿给谁，即使他不认同也没有资格反对，哪怕对方现在还不是异人，更何况教主已经确认过这姑娘的才能……

是他得意忘形了。

马仙洪看着仇让闭嘴不言，心中的不快这才散去。

他不是瞎子，仇让对你的嫉妒不是看不见，只不过他觉得这是件小事。异人大多看不上普通人，这不仅是力量带来的傲慢，更是对自身艰难修行的肯定。等你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这样想着，马仙洪笑呵呵地从怀里掏出噬囊，絮絮叨叨地说道:“神机百炼就在这个噬囊里……”

“我不要。”

你大声地说道。

“唔？不要？”马仙洪疑惑地皱眉复又笑起来，“是我考虑不周，你现在还没有练炁，打不开噬囊，不过没关系，这个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

“我·不·要。我不要你的神机百炼，也不要当异人。”你用能考普通话甲等的清晰口齿重复了一遍，旋即不满地嘟囔道，“你这个人怎么不听人说话啊？”

“你说什么……你，你不要？”马仙洪显然大吃一惊，皱着眉头，眼睛里充满了真诚的疑惑，“你……你没有看到我的作品吗？比如这个噬囊，还有我的那些如花……”

“看到了看到了！”你开始不耐烦了，“在第一次工业革命前，它们的确是划时代的作品。但现在都21世纪中叶了，你的这些作品只不过是制作精致的玩具，我不可能抛下我的研究来跟着你做这个！”

“玩、玩具？”马仙洪怔住了。

“艹！你tm懂个屁啊！”仇让的反应比马仙洪大多了，他涨红了一张国字脸，头上如果有个帽子说不定得气得飞起来，“教主做的东西你做得出来吗？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科学家怎么了？科学家了不起啊？！你研究了些什么玩意儿这么嚣张？从进村就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你算个.......”

“仇让。”宽厚的手掌压到男人的肩膀上，马仙洪按住躁动到破口大骂的下属，不过他的表情也并不好看，“秀姑娘，这些东西真的都不入你的眼吗？”

你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绷紧了脊背。

自进村以来，马仙洪对你态度确实不错，无论是主动介绍你跟十二上根器认识，还是现下想传授你神机百炼，就算是糖衣炮弹，这层糖裹得也太厚了，实在没必要。他平日里与你说话时和气，而且总是半弯着腰适应你的身高，以至于他现在站直了像一座山一样矗立在你面前，半垂着眼，面色阴沉地看着你时，很难不心生恐惧。

想到手里没写完的论文，你的心底又新生了勇气。

“马仙洪先生，我承认，你的确是优秀的工程师，但是我并不认同你现下的做法，，原因如下。第一、你的作品只针对异人，故无法大规模普及，更无法实现整个社会生产力的提升。第二、在现有的能源体系下，我认为以异人的炁作为供给不仅低效，同时也缺乏人文关怀，尽可能让机械智能化才是当今的发展趋势。”

你直视对方铅灰的瞳仁，平静的说道。

“接着说。”马仙洪微微歪头，散落的鬓发在脸上投下一层阴翳，灰色瞳仁在阴影处亮起，像是一切惯于在夜里进餐的捕食者。

你不由地又咽了一口唾沫，心想最得罪人的话已经说了，不差这两句，于是继续说道。

“最后，我是一名理论物理学家，目前主要研究方向是高能物理领域，我热爱我的工作。同时，我也对在现有可靠领域进行重复性研究不感兴趣，所以请恕我无法与你同行。”

“前面的倒说得直白，这结尾.......”马仙洪斜勾起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秀姑娘，你是不是想说，你所从事的是对【道】的追求，而我所做的，不过是对【术】的精进，因此不愿成为我的伙伴？”

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马仙洪看到你深吸一口气后微抬起下巴，看起来像一只骄傲的猫，然后坚定地说道： “是。”

“很好很好.......”他捂着额头哈哈大笑起来，胸膛剧烈地震动着，“秀姑娘，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蓬乱的白发遮住了青年的大半张脸，热烈的目光从发丝间的缝隙透出，如飞镖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