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带他进了屋子，说：“你今晚先睡在这里，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查这个粮店。”

傅永安自然是不敢违抗的，就在厢房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他带着傅永安去吃早饭，给圆圆和何爷爷介绍了傅永安，又特意叮嘱圆圆今天中午也回来吃，提前备好饭菜，就出了门。

他出门不久，燕燕就到了前厅，圆圆说了今早发生的事情，燕燕不置可否，替她决定了菜色，才单独去找何爷爷，拿出一张纸。

“那天去商府做饭，商家的二少爷觉得我做的糕点好吃，想把我买下来，这是契书。”

何爷爷并不惊讶，也没有接过那张纸，而是盯着她的眼睛说：“你自己怎么想？”

燕燕避开他的目光，说：“商府很大，很漂亮，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宅子。”

何爷爷冷笑了一声，“我留你三天，你自己好好考虑，如果真的想好了，我没有意见。”

燕燕垂眸不语，何爷爷又拿出他的湘妃扇摇了起来，“什么意思，三天都等不了？”

燕燕知道没有再转圜的余地，只好默默离开。

傅玉行和傅永安两个人假装自己要买粮食，到了粮店开始东挑西选，傅玉行一样一样米看过去，终于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指着那粒粒洁白如玉的米说：“这个米，我要十斤。”

粮铺老板神色一变，带着几分谄媚地说：“客官是识货的，但是看客官不是本地人，有件事要提前说一下，这个米在濯城可比江南要贵一倍，诚惠五十两一斤。”

傅玉行皱了皱眉头：“五十两？这珍珠米在江南也就卖十五两，这可不是贵了一倍。”

老板笑嘻嘻地说：“客官有所不知，这城中最好的货都是在商家那里，您看到的珍珠米，还是我特意留来做店里招牌的，这五十两的收购价，是商家的给的价格。”

一边的傅永安觉得新奇，带着几分轻蔑地说：“商家是冤大头吗，这五十两的高价，永久收购，就不怕有人专门倒卖过来赚他的钱？”

换下了夜行衣的傅永安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店老板自然不会轻视，而是带着几分讨好地说：

“公子有所不知，这珍珠米本来的产量就少，有不少都是直接供给一些大家族的，真正外售的，也只有十之一二，商家是新兴起的家族，所在之地又是濯城，较为偏远。

没有专供的门路，偏偏听说这商家上下只喜欢吃珍珠米，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情况。”

傅玉行点点头，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店老板，叮嘱他一会称好了米，拿去隔壁四海茶馆，只说是后院的房客买的，老板就知道该怎样办了。

粮店老板连连称是，正巧这时小伙计回来，傅玉行打量了一下这个普通的伙计，才说：“我们刚来，听说西城肉铺的狗死了，怎么这濯城里，死了一条狗还闹得满城风雨呢？”

老板听了这话，似乎是有些不爱说，一把拽过来正要去称粮食的小伙计：“这位贵客问话呢，你给贵客讲讲。”

老板说完，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转头就走了，把小伙计留下和他们说话。小伙计不敢怠慢，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

原来城西的那个肉铺老板姓柴，是个外来户，老柴虽然做的是宰杀牲畜的买卖，但是为人善良，大家都很喜欢他。

老柴的妻子从来不出门，大家都不知道她怎么回事，问老柴，老柴也只说是年轻的时候出了事故，吓疯了，只能关在家里。

后来老柴养了条狗，那狗长得十分的威武，聪明可靠，之前还替大家抓过贼，街坊邻居都十分喜欢和爱护。

但是这个月初四夜晚，这狗被人大卸八块，挂在了老柴的肉铺，老柴的肉铺每个月初五 都要关门一天，说是要休息一天，那天老柴人也不在家，这死狗就在他的摊子上挂了一整天，初六老柴开张的时候才发现狗死了。

这事出的十分奇怪，所以满城里说什么的都有。

小伙计苦笑：“这个老柴，是我们老板的远房亲戚，当年逃难投奔我们老板而来，我们老板见他健壮，本来想让他在粮店里当个伙计，但是老柴并不愿意，非要做原本的买卖，所以闹得有些僵。

他们家的事情，我们老板也是，一直不怎么愿意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