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挡下的伤
东坝城封城已经有一段时间,外面的消息基本上很难传到城里,就算是有探子回报也不会让平民知道城外的一切消息,就是担心内忧外患更加影响城里的安全。
文赋和秦雪同样也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但是有一点他们还是知道的,就是每天都会有许多的粮食从外面运送到城里面来,他们相信是城主要坚守城池而做的准备。
东坝城的城主其实是一个世袭的官,他用了许多的钱财才从自己父亲手里接手过来,上面的人只有有钱什么都能够让你做,故此也没有多作阻拦。
城主是一个没有什么建树之人,平时就是喜欢吃喝观赏,在城主府内有许多观赏的盘景和山石,当他真得知叛军要往东坝城来时,城主才慌了起来。
他虽然没什么才能,但手下还是有一小撮人为他出谋,他们刚开始就采用了禁止那些逃难的人进城,这样为了能够让城内更加的安全。城中的军队也开始训练起来以防万一。
当大军越来越近时,城中许多的人都逃走城主也没有去阻止,他的官僚告诉他让城中的一些人走,若是以后真的发生战事他们城中也不用养那么多的人,留下来一些也好作抵御之用。
跟着他们就开始用各种方法到各小镇或村里找粮食,开始军队用买的方式,但后来为了省钱就直接抢走村民的一半粮食,说是征用打欠条以后再还。
秦雪虽然不能出去,但几次经过城门口时也看到许多的难民从城门口小跑而过,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有惊慌之色。
听说偶尔还会有人在城门口大喊那些要来的都是吃人的野兽,神情十分的癫狂。
秦雪虽然是一介女子,但她看的书多,当然知道许多历代战争中所发生过的事情,如军队在进攻城池时不顾自己人的生死直接往前冲,后退的都会被后面的人杀死,因为谁也不想当出头鸟站在第一个。再有军队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之下什么都会吃,包括人。
秦雪就是知道战争所带来的残酷,他才提前让丈夫做好最坏的打算。
文赋用了两天的时间将水和食物都带到了地下室,接着下来就要再做地面的铺整,让上面的人不能轻易发现下面是空洞的。
秦雪都是跟在丈夫的身边,给他煮饭或端水,不是说她做不了活,而是文赋十分爱惜自家娘子,不愿意让她跟着自己劳碌,只让她做一些轻松的活。
文赋先是从外面担来了一些土和小石子,这些东西在城中也有许多,他再用水将它们糊在一起,然后铺在地板上面。
这样的工作用了两天时间,到了第三天就开始铺地板,这些地板都是先前大家还做生意时买回来放着的,如今大家跑的跑,关门的的关门想要再买到合适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了。
木工对于文赋来说算不得什么,虽然他做得没有别人做得那么好,但也不算太差。
文赋没有请人帮忙就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就是辛苦一点而尔。
秦雪见到丈夫每天都做得汗流浃背也心生不忍,每天都会换着样给他做上好吃的饭菜,在文赋正干活时还会给他的嘴里喂上一小块水果。
这样的日子又过去了五天,文赋终于都把店铺里的地下室做好,人走在上面跟本就不可能发现地下还有个地下室,哪怕用东西在上面用力砸也不会有回声。
俩口子这些天极少回到原来住的屋子,他们大多吃住都是在地下室,这样为了方便也为了提前适应吧。
他们刚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了,正好在院子外面碰见从屋内走出来的刘环,刘环显然被惊了一下,她想要逃避俩人但又来不及,只能低着头走过。
“阿环,你要出门吗?”秦雪打招呼地问。
刘环低着头,没有怎么整理的头发基本上遮住了她一大半的脸,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并应了一声,脚步没有停下来。
秦雪望着她本来还想要再问些什么,但对方似乎不想再与自己聊天一样径走了出去。
“她好像被人打了。”文赋突然说道。
秦雪被吓了一跳,连忙的问:“啊?你怎么知道?”
“刚才她的头发遮住了脸,你可能没有发现,但是我却看到了她嘴脚有一些伤痕,不过不像刚发生的,应该有好些天了吧,都结痂了。”文赋把见到的都说了出来。
秦雪听了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我们这几天都不在家,阿环会不会遇上了什么事情?”
“嗯,我也不太清楚,等她回来,我们可以再问问她。毕竟都是邻舍,还是要相互照看一下的。”文赋不计前嫌地说道。
秦雪也知道自家丈夫的为人,能够帮助的他是不会推迟。
秦雪回到家简单整理了家里后就坐在门口的竹椅子上等待着刘环从外面回来。
过了半个时辰,刘环回来了,她还是低着头。
秦雪知道对方肯定是发现了自己坐在门口,走路的步伐不禁加快了许多。
秦雪站起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