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丈夫
他们的邻居是一对年轻夫妻,年龄要比文赋和秦雪大上一些,家里算上孩子也就三口人。
周培整日游手好闲纵日无所事事,他们家在父辈时还算家境不错,但由于父母年老将生意交给儿子周培打理,没料到他好吃懒做,生性又好赌,没日没夜地与那些所谓的酒肉朋友称兄道弟花钱如流水,没过几年周培全部的家当都被变卖一通,父母也过于忧心而去逝,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妻子刘环在家带小孩,有时还会帮忙做一些针线活赚一两顿饭钱,但也时常吃不饱穿不暖,周培几乎每回到家都会跟自家的娘子发脾气,甚至有时还出手打她,下手很重。
这回天刚亮,周培不知为了何事又骂了起来,甚至还动起拳头。
从隔壁的房子传来一声声痛苦的叫喊声,随着木头凳椅被一张张的砸碎。
秦雪心里升起一丝的担忧,“阿环…”
“我告诉你们,他们家的事不要管,各人自扫门前雪,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不用可怜。”家尊发话不允许家里面的人去帮助他们,特别是遇到他们争吵的情况,免得被对方记恨。
家慈也在一旁冷嘲热讽,“哼,好像是他们家的粮食又没了,肯定是早儿煮不成膳食遭到毒打!”
“以前就仗着自己有几个钱总是欺负我们家,现在可好报应终于都来了。”家慈幸灾乐祸地道。
早些年他们家与隔壁周培家过往有过一点摩擦,周培的母亲为人非常的强势,发生一点点小事都会跑去骂别人一顿,附近的几个人家都不甚与她家来往,文赋的母亲自然也受到过这些不痛快的经历,故此也是一直怀恨在心。
秦雪则没他们那么多的感受,毕竟才嫁到这里几年,反倒跟刘环成了朋友,很多时候刘环家里面没有粮,都是秦雪从家里将粮食送过去賙济他们,这事情除了他们两人和文赋之外就没有人知道。
文赋在吃着早膳时,一只手悄悄地放在台底拿住娘子的手,将她的手掌张开,轻轻地在她的手心写着字。
秦雪不动声息地用温柔感动的目光望着夫君,她心里一个个都记住了夫君在她手心所写的字,然后在她的面前露出一个会心的迷人微笑。
文赋很快就吃完,对着娘子露出灿烂阳光的笑容转身就向着市集米铺而去。
秦雪看到两位老人也吃完,便自动自觉的收拾起桌上的碗,她在厨房透过窗看到家尊和家慈就在院子里望向隔壁邻居家,想起刚才夫君让她做的事情。
文赋悄悄地在她的手心写下一小句话,让秦雪拿些粮食过去给刘环,她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能够让两位老人发现,要不然必定会挨骂,秦雪也只好等待他们两人离开后才能去找刘环。
秦雪做完活,屋外的哭骂声已停止,家慈和家尊也前后出了家门,她从自家的缸里舀了一些粟米,用一个布袋子装着提到刘环的家门口。
秦雪在外面喊了几声,刘环低头从里面姗姗走出。
她身上本来就有许多补丁的衣服已经被扯烂了好几块,有几处雪白的皮肤露在了外面,手背和脸上还有额头被打的青肿,嘴角边也破开了一道口子依稀还能够看得到隐隐的血迹,步伐轻浮无力脸色苍白,几乎一阵风都能将她吹倒在地。
秦雪看见后不由心中一阵痛。
刘环打开门低着头,担心对方看到自己身上的伤痕,洁白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凌乱的头发无力往下垂,开门的手微微颤抖。
秦雪抓住她的手,心中的痛是让她眼眶中的泪水压抑不住往下流,滴在刘环的手背上,“走,进去屋内我给你涂点药!”
刘环没有说话只点了一下头。
屋内更是一片狼藉,仅剩的家当几乎全部都被摔烂,就连她坐的凳子也不是完整的。
熟睡的孩子就躺在一张破旧的床上,头上也不知何时被磕碰出的一块红肿大包,由于长期缺乏营养,整个人骨瘦如柴像一根干枯的树枝,看了不禁让人怜悯。
“这些粟米先收起来,过两天我再给你拿一些过来。”
“嗯…呜…”
刘环再也忍不住伏在她的怀里哭了起来,秦雪安抚着她的情绪,等待她的情绪宣泄出来后才涂药。
秦雪拿出药给她涂在伤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有新有旧,旧的伤痕虽然已经恢复,但还是残留着一些伤疤或者黑色的痕迹,她的背上多处被木棒砸出来的一条条手腕粗的淤黑痕。
“阿雪,你常常拿粮食给我们,万一周大娘发现恐怕会受责骂!”刘环温柔细弱的声音带着担忧。
“阿环,你不要担心,被发现也就说几句责备的话,不会有严重的后果。”秦雪安慰解释道。
“他为什么打你?”秦雪问。
刘环身体颤抖了一下,两人都沉默了一段时间,刘环才说出了今早的事情。
原来今早周培喝的鼎鼎大醉回家,在喝酒的过程中周培被那些酒肉朋友奚落了一番心中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