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二】
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还喃喃道:“……什么都没有?”
不明白这位师兄为什么这么大反应,辛卯迷惑地眨了眨眼,踱步至两人身旁,握住方以寒的手腕拉到眼前,也跟着打量了一番,发现他的右手完好无损,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于是不解地抬头问江云邈说:“他刚刚干什么了?”
虽然发现这方以寒刚刚碰了脉冲的手指没受什么伤,但是江云邈依然是一脸凝重:“刚才,以寒出手碰了这壁画上的脉冲,而且……他没有动用自己的脉冲进行保护。”
听了这话,原本一脸疑惑的辛卯脸色也是一变。
她抿了抿唇,干笑两声,面对着方以寒说道:“呵呵,那你确实是……疯了。”
方以寒:“……”
江云邈玩味地看了自家师弟一眼,没说话。
“不过……”辛卯看了方以寒一眼,“他的手指却没有任何伤口,是不是因为这个壁画上有某些我们不知道的机关,或者是术法?”
知道这壁画上五颜六色的脉冲并不会将人的手指灼伤后,江云邈也开始肆无忌惮了起来,伸出食指戳了戳某处凹槽里的蓝色脉冲,又很无聊地拨弄了一下。
“以寒刚刚检测过了,这里没有机关,”他说,“我觉得多半是某种术法吧,毕竟和脉冲有关,还能让脉冲变色呢。”
辛卯颇为无语地看着江云邈显得有些幼稚的行为,忍不住吐槽道:“你当自己在玩史莱姆水晶泥吗?”
然而江云邈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根本没理会,而是一声惊呼:“我去?!”
“怎么了?”
在一旁默默看戏看了挺久的方以寒闻声凑了过去。
原本一脸嫌弃地看着江云邈的辛卯也跟着挤过去,把脑袋硬生生挤进了方以寒和江云邈的两颗脑袋中间,也问道:“怎么了?”
江云邈莫名其妙地转头看了一眼辛卯:“复读机啊你。”随后,他又重新把目光移回了自己刚才用手拨弄脉冲的那段沟槽上,又用手指拨了一下这呈液态的能量:“你们看,这脉冲不是静止的液态,而是流动的。”
的确,液体中有细碎的鎏金在其中上下翻滚,甚至还能明显地看出这些闪着光芒的细碎砂砾在朝同一个方向缓慢地前行,显然是跟随着液体的流向在不断地改变位置。
辛卯抬头看向了这一面墙壁上的整幅壁画,说:“那也就是说,所有在壁画刻痕内的脉冲都是流动的,并且……还是呈一个流向不断循环的?”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方以寒也抬起头,“岂不是意味着,这些脉冲的颜色与属性也在随着位置的改变,而不断切换?”
被方以寒这么一点明,辛卯和江云邈顿时沉默了。
过了半晌,江云邈才终于再度开口:“好家伙……这辛家老祖宗可真能整活啊,这是人能想出来、造出来的东西吗?”
正当辛卯和江云邈还在低着头,凑近了这壁画的细节处,感叹这脉冲沟槽的鬼斧神工的时候,方以寒转身看向了他们身后,离得较远的壁画。
这凑近了看,觉得这脉冲的色彩鲜艳亮丽,就算同是红色系,这画上也能给你调整出不同的红来。
而从远处看,这壁画则更是壮观,这样的表现方式,就像是画面悬浮在空中,脉冲的流淌让画面上的人和物看起来栩栩如生,像在他们面前活了起来。
辛卯和江云邈还在研究这脉冲变色的原理,方以寒看了两人一眼,微微一笑,转头继续观察石壁上剩余的壁画。
这壁画记载的大多都是时空域与寰塔的历史,比如方、冯、辛三家决定创立寰塔,第一任塔主辛景灏宣布创立俶阳学院,第二任塔主冯愚在俶阳学院的洪绶堂前发表《洪绶堂宣言》,第三任塔主辛疏雨建立了寰塔附属研究所……可以说,几乎整个寰塔的发展史,都和辛家息息相关。
包括那被列在最后的祛流事件。
这次行动,甚至让整个辛家都陪葬了。
等等……方以寒望着最后的那一幅气势磅礴,绘制着众多辰侍与最中央的人形怪物对战的壁画,眉头深锁。
辛家暗室的建立,早在辛从安上任家主初期,即她就任第六任塔主时便已经完工了,从时间线上来说,祛流事件的发生应该在那之后。
不仅如此,更让方以寒觉得毛骨悚然的是,就算祛流事件发生在那之后,辛家有后嗣幸存于世,可是以那样稀少的幸存人数,在失去所有族人的悲痛心情下……真的能够完成最后这样的一幅壁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