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泮日,蒙冤屈
逾,他已收回目光,又在细细阅读手中书籍,仿佛那一瞬间的欣喜不曾发生。
如若不是手中许久未曾翻篇的书页,江洛还真以为这不过是她的臆想。
真的有这么喜欢吗?
江洛暗暗记下少年们的对话。
其实她对酒的印象极差。
江家院内有一处亭子,闲来无事时江书鸿便会和云锦在那小酌片刻。
江洛年纪尚小,江书鸿不允她喝,她远远闻着那香味,心中好奇不止。
心痒难耐,越想越是骚动,而她又不是个能克制自己的性子。
于是她趁着夜深人静,偷溜进酒窖偷了几坛出来。
揭坛时一阵扑鼻浓香,江洛当是什么好东西,“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下半坛。
哪知却被涌上喉间的辛辣之味刺激得够呛。她喝得有急又快,不多时便已醉倒在亭内,几坛酒被她胡乱扫落地上,透明液体流了一地却不自知。
可想而知,当她清醒过来后,被震怒的江书鸿罚去抄书抄了整整半日。
江洛边抄边暗自腹诽,她不懂这东西哪里好喝了,得不偿失。
但是,如若是陆逾喜欢之物,或许有其可取之处?
……
又七日,江洛来回去了数趟月沐阁,终于得了水镜松口应允。她喜不自禁地跑出月沐阁,找寻陆逾。
在见到陆逾清瘦挺拔的身姿之时,江洛步履微缓,轻咳一声,而后又快步前行,来到他身侧。
“陆逾,我有一事相求!明日我要外出寻几株药材,归期不定。若是长老们问及,你替我打一下掩护可行?”
陆逾早已习惯她的唐突,“为何突然外出寻药?”
江洛自然是不能将实情告知他,她眼眸微弯,将早已备好的借口道出,“修习遇到瓶颈,外出寻些药材辅助修习。”
“……”陆逾不信她所言,“明日便是入泮日,你真是为修习出院?”
入泮日?
江洛怔了怔,却不知还有这种事,她寻思片刻,想不起这是什么重要日子。
不过陆逾既然如此认为,她便顺水推舟答道:“二者皆有。这入泮日好生无趣,你也知我的药材尽数被水镜长老换了去,眼下确实急需药材。”
陆逾心下叹了一口气,道:“那你小心些。”
江洛展颜欢笑,“好!”
两人绕过一处拐角,江洛一时不察,差点被疾步而行的人撞开。
撞她之人冷冷剜了她一眼,并不道歉,却是对身旁的少女温声道:“采莲,我们快走吧。”
话音刚落,她像是唯恐沾上脏东西般,快步远离。
名唤采莲的少女微弯腰,一边道歉一边又急着追上那人脚步,“对不起!是我们失礼了,望二位道友见谅。”
虽然撞她之人态度不佳,但既然有人道了歉,江洛也不愿追究这点小事。
不过她细一回想,方才那撞她之人,竟是竹浣喧。而名唤采莲的少女,是那日替她拿教习卷轴的少女。
江洛暗自思忖,这两人一个自视甚高,一个胆怯心善,却能相处甚欢,看来这竹浣喧为人尚有其可取之处。
第二日清晨,一缕阳光挥洒而下,清越悠扬的钟声敲响第三下,出云学院的学子们纷纷而动,同至广场以待入泮礼。
江洛小心避开众人耳目,遥望人群前方。
人潮汹涌,密密麻麻,遮挡住她的视线。不过她知道在那前方,有她心悦之人。
江洛心想:不知陆逾看到时会是怎样,震惊?喜悦?还是两者皆有呢。
只要一想到他面上清淡的笑容,江洛心中便觉欢喜。
抚了抚掠影,她旋身而出,载着满心期待,全然不知身后风雨欲来。
入泮礼分点砂、授道二环。点砂开智,是让院长用朱砂在学子们眉心处点上一朱砂,望学子们往后修习一帆风顺。授道解惑,是让三位长老传授学子们为人之道,望学子们能摒除杂念,修习堂堂正正。
点砂礼已过,陆逾笔直地站在人群最前方,如芝兰玉树,眉间一点朱砂,更衬得他姿容过人,尽得天地精华。
他表面状似在静听授道内容,实则思绪有些飘远。授道礼一如江洛所言那样无趣,其间道理他早已听上数百遍。
只是他是陆逾,到底做不出逃掉入泮礼这样离经叛道之事。
授道礼正至一半时,有学子匆忙来报:月沐阁失窃,盗窃之人竟是江洛!
上玄及长老们屡次呼叫江洛名字而无回应后,寂静的广场逐渐出现两三点议论声,初时极少,而后愈发剧烈。
陆逾眉头拢起,听闻四周不断传来各种各样的争辩。
演武场的几番决斗,令许多学子对江洛心生敬佩之意。初时有人不信她会做盗窃这等事,而后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江洛近日常去月沐阁,可不就是为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