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
姿态,若不然,那就是逼。
两边的灯笼使得大街亮如昼夜,也使得小善抬头时能够分明看清观音的脸。
只一眼,她有些恍惚。
这张脸,好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只是一瞬,她便无暇再顾忌。
那尊者下轿,目光却未曾落在晏归身上。
净瓶中的细细柳枝叶在她的发顶额间扫过,有很淡的花露香。
她并不能懂的符文自那张形状优美的唇中念出,伴随着周遭民众的议论,她终于能够听清。
说郎君是这样难得的真心,竟肯冒大不讳为一个小小女子求加持。
又有人说他缘何这样狂妄,敢挟真佛如他所愿。
有见过晏归这张脸的人噤声不谈,觉得自己知道什么隐晦秘密,心跳的厉害。
如若不是众人的亲眼所见,谁都不曾能想会生出这样的波澜。
小善目送华座离去,凉丝丝的花露淋在头上的感觉仍是这样清晰。
于满街人流中,她看向晏归。
“你能不能告诉我?”她轻轻贴在晏归耳边。
“什么呢?”男人微微俯身,与她平视。
“她们说的,真的是事实么?”
这段日子以来,府里的风言风语未曾断过。
忽然多出来这么一个待嫁的女子,又能让侯夫人如此上心,身份显然不简单。
不知是谁放出来的话,说那是咱们未曾过门的将军夫人,已是钦点,如今差的不过是一纸婚书。
又说瞧着吧,这位无名无分的小夫人迟早要退位让贤。
这样真诚的眼睛,这样剔透的真心,她实在委屈,却仍想听晏归亲口说,亲自给她答案。
几乎瞬息,晏归就想将这一切全盘脱出。
他声音艰涩,问:“你想知道什么呢?”
为的他的松口,小善终于感到开心,张了张嘴,眼前的晏归忽然由一个变作两个。
最后模糊不清。
只有那一声歇斯底里的呼喊,落在她昏迷前的最后意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