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一时间,异口同声的“太子殿下”从各处传来,温时晏及时制止了这场行礼。
但现场还是有些混乱。
盯着这么多双探究的眼睛,温时晏硬着头皮,问道:“前些日子本宫听闻一个传言,事关皇宫之事,你们当中有人说过吗?”
顿时,一片鸦雀无声,所有人均是无动于衷。
温时晏继续解释:“本宫只是简单询问下,非但不会怪罪,反而,倘若你这个故事讲的好,本宫还会重重有赏。”
说完,她眼神示意来福。
来福心领神会,早早便准备好了几箱银两珠宝,上边还泛着细腻的光泽。
那些人见到钱财,均是两眼发光。
“殿下,小的对这个故事可太熟了,保管让您听得明明白白。”
“殿下,这个故事我讲了上百遍,没人比我更清楚。”
温时晏双目亮起,指着那人道:“行,那就你了。”
“这有什么,我还能倒背如流呢。”
温时晏又撇开头:“可以可以。。”
“倒背如流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每个字都记在心窝子里,只要殿下问起来,所有的细节字句都能得到完整的解释。”
“不错不错。”温时晏满意地点头。
开始还是和和平平的毛遂自荐,温时晏挑得眼花缭乱,一时竟不知该选谁。
但不知是哪位大哥喊了句他力压众人,这下引起某些人不乐意了。
“得了吧,就你?上次是谁讲到一半便开始结结巴巴了,多次狡辩口干,最后只能灰头土脸地下场子,借口无人信服,这可真是丢脸。”
温时晏有些愣怔。
这个走向不太对劲啊,怎么突然开始阴阳怪气起来了?
她忙摆手劝和:“等等等等,你们先别吵——”
那人被戳了心窝子,即刻红满了脸,也不顾场面大声反驳道:“你这人瞎说什么!你讲的次数有我多,念的比我清?”
“喂,不是,停一停啊——”
前边那人也不甘落后:“那是自然不如您这位‘声名远扬’之人,凭着借口也能如此嚣张,脸皮子着实有些厚了吧?”
“别吵了,别吵了,这是你们能吵的场合吗?”来福也跟着劝阻。
很快,这些人便开始你一嘴我一舌地掐起架来,从口上吵逐渐变成肢体上的打架。
旁边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都伸长脖子等着看好戏,没有一个人好心上前拉架。
都是一群幸灾乐祸的,也有浑水摸鱼乘机报复的。
由于同行都汇集于此,生意上难免会有竞争。
那些结过仇的,或者小心眼见不得人好的,都趁着此刻挑起战端。
场面极度混乱,甚至连那些小孩和老人都掺合了进去,暗戳戳地踢他几脚,或者趁乱打一巴掌。
温时晏撕心裂肺的喊声也被淹没于这场混战之中。
温时晏:“……”
她站在前边劝说无果,无奈地看着这场架势越发浩大,觉得有些头疼。
顾行知远在长廊另一端,他盘腿坐在岸边,手里懒懒地提着钓鱼竿,歇在一处阴凉之地,正悠闲地垂钓。
听闻这边鸡飞狗跳的声音,他以为温时晏出了什么事故,着急忙慌放下鱼竿往这边赶。
远远望去,那边扬起漫天灰尘,不少身着粗粝麻布的人围在一团。
顾行知以为自己一脚跨进了集市。
还没靠近,那边喧嚣的声音快要冲破云霄。
仔细听着,似乎还夹杂着骂声。
是谁在东宫骂架?还有这么多围观之人?
顾行知疑惑地走进,“咻”地一声,有一模糊的物体在空中划过半个弧度,直直飞到了他脚边。
幸得顾行知看得仔细,在飞来的瞬间侧过身,否则又得在衣袍上落下印子。
塌它勾住了角料,随后重重掷于地,激起飞尘。
他低下头定睛一看。
一只被压瘪的布鞋可怜地躺在地上。
顾行知:“……”
这怎么还能突然飞来只鞋?
他带着复杂的心情,将目光投向前头混乱的人群里。
中间的人扭打在一块,身躯交叠着,面色扭曲。
而旁边的人也不甘落后,叉着腰相互对骂。
远远立在旁边的,将这场闹剧尽收眼底。
看的久了他们也有些心痒痒,悄悄凑到人群边缘,毫不犹豫地踢了几脚。
其中最与众不同的,便是前头呆滞站立的两人。
一名蓝帽灰袍,另一名身着冰蓝色上好锦缎,腰配白玉环。
腰间扎着的鎏金纹带紧致地包裹着,越发显得身材消瘦。
单凭背影,也都很容易能辨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