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转,“我早说过轻易不会见他,你们还不放心吗?你们上次来商队没见着我的面,便知是我离开了。但我可往你们那边去。”
说完,邬昭目光自然看向了自己身后修养的几人。
两个狄卢士兵还来不及在邬昭的话里找缺漏,也下意识地跟着邬昭的视线看过去。
那边两个躺着的人暂且不论,有一个身处昏暗角落面容骇人的男人正神情狰狞地朝他们这个方向看。
两个士兵见此的第一反应就是按上了自己的兵器,随时准备抽刀出鞘。
其实他们也征战沙场多年,几乎什么不体面的人都见过。但眼前这个人五官似乎还是那个五官,面皮却浮肿流着不知名的黑色脓汁,有一部分甚至凝固了,像一块块疤痕挤在一起。
一眼看去,给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此人得了什么重病。而且他们心里还发怵,害怕对方的症状具有传染性,那种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邬昭将士兵的反应收入眼中。其实老赵表情不能算好看,但也没有夸张到吓人的地步,只能说他现在的妆容让他有了另一种威慑力。
邬昭听见狄卢士兵喃喃:“他被魔鬼诅咒了吗?”
“他们被我诅咒了。”接下这句话,邬昭心里莫名畅快,因为她看见自比魔鬼后,狄卢士兵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都瞪大了不少。
“这是我辛苦找来的药人,有了他们供我实验,你们最担心的事很快就可以解决了。”邬昭语气肯定地解释道。
这时,狄卢士兵才接回自己先前的思路,但邬昭的话让他们略有动摇,措辞恳切了一些:“我们不是来问责的。撒图将军终归是您的亲生父亲,萨努大人也不会阻拦您太久。”
“这可不是我那大伯的想法吧。”邬昭知道萨努的性子,压根没有信这些底层士兵的话,“既然你们是来买药材的,就快点钱货两清,早早回去,这两日天气可不怎么好。”
狄卢士兵对视了一眼,高个的那个向邬昭点头示意后退了出去。
矮个士兵却一时没有动作。邬昭心里多了两分疑虑。
她身世坎坷,母亲作为土生土长的庆人流落到边境几载,再也没能归乡。母亲过世后就有人告诉她,狄卢的贵族撒图可能就是她一直未露面的父亲。
邬昭当时是一笑了之,要知道撒图有妻有妾,不缺子女。退一万步来讲,如果这是真的,那她的身份和私生女没有什么不同,对邬昭来说,这样的父亲根本没有意义。
母亲从来没提过的父亲,想来也是没有多少情意在。
如果不是狄卢朝庆国发兵,邬昭这一辈子,应该都不会和撒图的名字扯上联系。
后来那段陈年往事知道得越来越多,邬昭才顺着母亲的足迹来到撒图身边,试图做尽母亲未尽之事——让撒图早日超生。
但这事显然不太好做,撒图身份太显赫了,盯着他的人也太多。自己明明那样小心,还是被撒图军中的人发现了踪影。
邬昭心知肚明,狄卢士兵口中的可疑人物很有可能就是自己。
但对方究竟发现了多少,邬昭一概不知。本来看来探口风的狄卢士兵的态度,邬昭以为对方还没把视线彻底聚焦在自己身上。
但现在,矮个士兵语焉不详的举止让邬昭的想法产生了一点动摇。
在被发现之前,她必须速战速决了。邬昭闭了一下眼睛,掩住了自己不应该出现的神情。她没有掩盖自己的疑惑,直接问:“你还有什么事?”
矮个士兵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眼睛直直看向邬昭身后,嗅着帐篷内未消散的药味,他慎重道:“您有多少把握可以治好撒图将军的怪病?”
邬昭斟酌片刻,还是给了个确切数字:“七成。”
其实这已经是很高的把握了,邬昭那么久的经营下,撒图的身体早就亏损到难以支撑事务的地步。看起来狄卢有人急得不行了,连士兵都不再掩饰现状。
“我会如实告知萨努大人,可否再告知一点详情,不然萨努大人不会信。”矮个士兵言辞切切。
邬昭心知这才是给自己挖的坑,事到如此也只能继续跳了。
她做好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心理准备,看向身后的药人们。
矮个士兵往前走了两步,看清了帐篷里的全貌。邬昭便给他便指边解释。
撒图的怪病是她一手所致,敢说在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所以她每不经意透露一点,七层在士兵心中就成了摸得着的希望。
他问:“药人从哪里来的。”
这句话应该只是矮个士兵随口一问,邬昭敛眸道:“自然是买来的奴隶。”
于是矮个士兵视线一扫,指着某一盖得严严实实的地方,迟疑道:“这是已经死掉了?”
矮个士兵看得是那个年轻的大庆士兵休息的地方,布还是邬昭亲手盖上的。
要是说那是一具来不及处理的死尸,以后又要怎么解释商队多出了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