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对
了什么。
“父亲……和那些大臣,准备征服整个离椽星系。我认为这样做有极大的风险,但父亲并不听我的。”
米琉被惊得一时忘记了反应。因循,怎么敢?
“你不想他们成功吗?”她问。她还记得在某个遥远的晚上,他们在心环学院公寓阳台上的谈话,那时的他曾经表露出对因循的同情,对心环的不满,认为心环占据了太多不该拥有的地位和优势,而因循则过得太苦太卑微。
悉杉摇摇头。“也许是我想错了,追逐霸权的路是没有尽头的。然而这条路上所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我不想无休无止的斗争、战争,也不想让因循成为搅乱整个星系的帝国。”
“……没想到你是这样想的。”米琉喃喃。
“连你也想不到吧。是不是太可笑了?”悉杉站起身,来到窗边,望着外面整洁如新、热闹非凡的样子,接着说:“一个享受着权利和荣耀的人,怎么能说他不爱这些东西呢?还是爱的,只是略微有些疲倦了,不想再经历无休止的动乱,承受不知道多大的风险。也许父亲说的对,我骨子里始终是懦弱的。”
“不,我赞同你的想法。”米琉第一次觉得能共情悉杉。“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而反对你父亲,这个星系需要的都是和平,而不是战乱。我不敢想象,如果真有一个帝国把其他帝国都踩在脚下,会是什么样子。不过,那肯定不是每一个离椽星系普通公民想要的样子。看看现在的心环人,这还不够吗?”
“对不起,米琉。”悉杉听她提起心环人,就知道她心中一定对因循有恨。
“你对不起的是他们。”米琉在心底说。回忆起从前的种种,米琉总是忍不住心酸。那些她所结识的朋友们邻居们,不知道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家园不再,到处都只有破败荒芜。
“我从来没想到,从瓦拉星出来短短一年时间,帝都星就变成了这样。”她也走到窗边,手臂摸着窗户的外框。“瓦拉……现在也早不似从前了吧?”
“确实……变了很多。”悉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选择了避开。他笑着说:“事实证明,以前的日子总是会成为最美好的回忆。”他以前总是爱和米琉回忆过去,那是因为知道那里已经回不去了。瓦拉星还归心环管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矿产挖掘地,因循接管后仍然是,甚至更加荒凉了。
“也许吧。”米琉嘴角牵起了一个弧度轻微的笑,无奈中带着淡淡委屈。她已经习惯了命运各种突如其来的无理安排,小小年纪历尽悲欢孤寂、纷争离别。
相对而坐的两个人,隔着短短一截窗台,不知道谈了多久,也不记得这天是什么日子。
窗外的街道上,一群士兵正运输着星舰所装配的武器,穆衍在其中十分不起眼,除了个子高一些。
“是悉杉殿下。”队伍中有人小声说。穆衍抬起头,那张容颜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些日子以来,由于通讯不便,他已经很少联络米琉了。今日远远一望,竟恍如隔世。
她好像在和悉杉说着些什么,隔得太远了看不清细微的神情,不过看样子两个人谈话氛围很融洽。
穆衍不舍地看了一眼又一眼,直到队伍拐过弯来,再也看不见。
穆衍想,人非草木。虽然米琉表达过对他的喜欢,但长久的分隔后她的想法是否还如初呢?也许在朝夕相处中她也会对悉杉产生一些模糊的感情,这也很正常。
他并不觉得米琉和悉杉聊天有什么错,相反的,他只会责怪自己,为什么还不能光明正大地陪在她身边?甚至和她聊聊天都不能够。
“叽叽!”“叽叽!”两声不长不短的鸟叫声提醒着穆衍,他们偷换武器的计划正在顺利进行。这个乐园唯一的好处就是对进来的人搜查得很严格,对出去的人和物却不是同一套标准。
穆衍“啾啾”两声,表示收到。米琉好像还没见过他这副伪装后的样子吧,会不会吓坏她?还是争取早日恢复原貌吧!
有时候他甚至畅想过,到了那个时候,他是否要重新热烈地追求一把米琉?他对心环的爱和对她的爱一样滚烫,只是总是把心环放在了更重要的位置。若真有光复的那日,该把一切都补偿给米琉才公平,如果她愿意的话。
嗯……到时候该向谁请教才好呢?都怪他平时榆木脑袋,不懂怎么讨人欢心。就算被人嘲笑也好,就……问问别人吧。
日子就这样又度过了一天,酝酿着巨浪的时候总是让人产生平静无波的幻觉。也许只是觉得没那么快,没那么迅猛,所以放松了警惕。
第二天,所有人都还在重复着昨天的预期,却发现事情似乎开始不对劲了。
童厉接到通知,他的上级不再是悉杉,而是暂时空缺!穆衍和士兵们发现,一切常规训练都暂停了!所有人都闲了起来。
“哥!你怎么还在家呆着?”修特一大早就踢开门,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悉杉还穿着家居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