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变奏曲·下
吗?”
他说的,就像是另一个人和她同名同姓的人一样。
从来没有人这么夸过她。
从来没有。
“当然。”笪临肯定地说,“如果有人贬低你,那只能说明他不但没有一双善于发现美好的眼睛,心灵也是狭隘的。”
司淼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微红,小声道:“谢谢你的鼓励。”
笪临温和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司淼终于不再排斥他的接触,两人重新并肩前行。
只是她的眉头仍然紧皱,像是有着化不开的心事。
笪临思索片刻,轻声道:“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么?”
司淼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里包含的情绪太复杂,即便是笪临,也没能第一时间分辨出来。
这个眼神太过短暂,如同划过夜空的流星,转瞬即逝。
等到笪临想仔细看时,她已经低下了头,盯着地面。
“其实我骗了你。”女孩儿的声音缥缈,如云中月,水中影。
“我认识你的弟弟。”
笪临惊讶地看过去。
他何其聪慧,将她的话语神态与之前的种种事情一结合,立刻得出了一个猜测。
只是这个猜测……
笪临有些不可置信,觉得这太过巧合。
司淼却怎样都不肯抬头,固执地盯着面前的一小块地面,好像那里有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也许你已经猜出来了。”她说,“是的,你没猜错——”
“我和笪凌,曾经交往过。”
饶是以笪临的定力,身形也僵了一下,眼眸更是瞬间睁大。
他满眼震惊,胸膛剧烈起伏,努力使自己平心静气,镇定下来。
这一刻,之前的一些违和之处纷纷有了解释。
比如——前几天笪凌莫名其妙问的那个问题,当时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毕竟,他这个弟弟对陌生人的态度一向冷淡,他从来没有见过in对谁产生这么浓厚的兴趣。
司淼是第一个。
但笪临当时以为这只是他对未来有可能成为嫂子的女性的好奇,没有多想。
现在想来,一切早有预兆。
司淼哀伤地看着他,轻声说:“对不起,我骗了你。”
她动了动自己的手腕,却没能挣开笪临的手。
“你……你还不放手吗?”她问。
笪临回神,低头看她,眸光不是她以为的失望,仍旧温柔坚定,语气也是温和的:“为什么要放手?”
他连问句的语气都是柔和的。
司淼眼眶一红,心里莫名涌上一股酸涩之意,撇开视线,不去和他对视,倔强道:“你不怪我吗?”
“为什么要怪你?”笪临轻柔反问,“我们相识时间还不长,你对我抱有警惕心是正常的,何错之有?”
“这只能说明你拥有一定的自我保护能力,并不能说明你的品格有问题。”
从他的角度,能清晰看见女孩儿鸦羽似的眼睫快速颤动几下,薄薄的眼皮也动了动,似乎想抬起眼看他,但因为内心彷徨,并不敢这么做。
见状,笪临语调放的更轻。
“你可以试着相信我么?”他轻声道。
“让我了解你,让你了解我。”他说。
那双浅灰色的漂亮眼睛终于抬起,含着一丝胆怯,小心翼翼地看向他,然后得到了一个包容与鼓励的笑。
握住纤细腕子的手微微松开,骨节分明的十指微微张开,手臂也随之展开。
笪临面向司淼,微张开双臂,做出一个将要拥抱的姿态,宽和地与她对视,温和问道:“请问,我可以拥抱你么?”
她泪光盈盈,让他想拥她入怀,温声安慰。
司淼一句话没说,却上前一步,主动抱住了他。
脸颊贴在宽厚胸膛上,不知怎的,就让她止不住泪流。
司淼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笪临轻轻地虚抱住她,同样一句话不说,只是静谧地抱着,安静地陪着。
她现在只需要陪伴与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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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侍者轻手轻脚过来,把餐车放在门口,按了下门铃,便蹑手蹑脚离开了。
但即将进电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看了眼房门口。
那里静悄悄的,里面的先生并没有立刻出来取餐。
这位奇怪的客人已经连续包房好几天了。
他相貌俊美,身材挺拔,出手阔绰,一应用度都是最好的,连餐点也是从同集团的高档餐厅订餐,辗转送到酒店,由酒店侍者装上餐车送过来——当然,这只是最高标准的服务套餐内容。
从这几天的实际情况来看,侍者怀疑,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