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是丁婉才康复,身体很虚弱,这几日又得感冒,还是调养一些时日两家再约。”
白故天在腾老简单的几句话之中嗅到不一样的气味,问道,“丁婉不是已经醒了吗?”
“的确如此,但具体情况不清楚。我派人去马场打听过,三个月前丁婉从马上摔下来之后一直昏迷不醒,而丁家坤为了丁氏的股价一直封锁消息,直到三天前丁婉慢慢苏醒才对大众放出一些风声。”
白故天冷笑一声,“真是难为他,这么大的事也能瞒得住。”
腾老说道,“我也觉得奇怪,前天丁家一见自己女儿醒了,马不停蹄地派人来游说俩家的婚事,怎么今天忽然之间又摆起架子来了?”
白故天垂下眼皮,略一思忖之后说道,“丁婉可能又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
剑眉微皱,白故天一摆手,“我暂时没有心思想这些事情,但凡是丁家来电话,统统给我推了。”
“少爷,如果您想拒绝这门婚事,我可以出面。”
“不用了,还不到时候,丁家对我还有用处。”
下午,腾老已经打点好一切。
白故天独自一人已经将车稳稳地停在市局后门的一条偏僻小道上,他压低自己的鸭舌帽,避开后门的摄像头,按下门禁上的密码,顺着阴暗的走廊走到尽头。这是警局放置大型证物的仓库之一,平时鲜少有人来。
但此时已经有一身影站在门口等白故天。
张警官迎了上去,说道,“白少爷,在你开始前,我有件事情要对您说明。”
白故天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他身高一米九,加之与生俱来那股不易近人的气质,在这样明晃晃的白炽灯下,那张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显得格外阴冷不近人情。
身高和身份的差距不禁让张警官感到压抑。
虽觉压抑,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他不自觉地吞咽了几下,才说道,“陈局和我打过招呼,虽然白氏一直负责警局的安保系统,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但您这样贸然来检查证物实在不合规矩,我只能争取到二十分钟,请您不要为难我。”
“二十分钟足矣。”白故天将自己的权杖搁在一旁,熟练地戴上口罩、防护服等一系列法鉴标配用具,走进仓库,虽然仓库里堆放许多证据,其中不乏有汽车,可他一眼就认出了邢峰那辆被烧毁的车辆。
这辆车他再熟悉不过,是他送给邢峰的成人礼,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
“哥,我拿到驾照了。”
“是吗?自己去车库挑车,看上哪辆问我来拿钥匙。红色那辆给你如何?”
“我不要,我就要腾老接送你小时候放学的雷克萨斯。”
“为什么要那辆?”
“因为那辆经摔抗揍,还特别低调,以后替你出任务的时候也不容易被发现。”
白故天闭上眼睛,邢峰的笑声犹如在耳,可如今这辆雷克萨斯焦黑一片,烧得只剩下一副车架,连当初的一丁点影子都找不到了。
他强掩悲伤地闭上眼睛,迅速平复自己的心情。他先是绕着汽车走了一圈,四个轮子笔笔直,方向面向正前方,说明邢峰是在正常状态停稳车。他伸手打开车门,发现四扇车门均被烧得只剩下框架,已经被鉴证科的人卸下来,像是瘦得皮包骨的街边乞丐横七竖八地倒在一旁,他的手悬在半空越发难过。
白故天俯下身掏出自己的手电筒,从驾驶室开始他的搜索工作,先是在车内从上到下扫了一圈。以邢峰小心谨慎的办事风格,如果他找到线索,一定会将线索保存好留给自己。
方向盘内的安全气囊已经被之前的刑侦鉴证员剪开,里面被烧得不成样子,如今完全看不出是安全气囊,修长的手指不慌不忙地翻开车窗玻璃上被烧得只剩下半块的遮阳板,可一碰就掉了下来。
然后是汽车的推挡,这部雷克萨斯是老版本的款式,推挡外置,不像现在的新款把推挡埋在车内做得精巧细致。覆盖在推挡上的整张皮具已经被刀片划开,里面的线路完全焦黑……副驾驶座位前抽屉烧得只有灰烬……真皮座椅内部……白故天反反复复地一遍又一遍检查翻看,直到额头上蒙了一层细细的汗水,依旧一无所获。
怎么会……
站在门口的张警官带着三分讥笑五分看笑话的口气说道,“白少爷,我们鉴证科的工作人员是专业的,既然他们已经检查过并且一无所获,那么我想你也应该不会有任何发现。”
白故天没有说话,没有气馁,更没有解释,而是站在原地冷静地思考。世人都见着他光鲜亮丽的背景,只道他一出生什么不用干就能吃穿不愁继承产业,没有人在意他刚坐上白氏总裁之位时的步履艰难,也没有人理解他挽救白氏家业时的独断乾坤。愚蠢的人只晓抱怨,只有智者才看见过。白故天习惯了,他要的只有达到自己目的。
见白故天沉默不言,张警官嘴角发出一声讥笑,不再言语,心里打定算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