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最近的医院也要十多公里,怀中的小孩似乎痛到极致陷入昏迷。用衣服擦去他额头的汗珠,半小时的颠簸下,终于把他送进急救室。
民民瘫软坐在外面的长凳,指尖发白攥紧帽子,内心不断祈祷孩子平安无事。黄羽坐在她身旁,伸手轻拍肩膀,不知如何安慰。
“小黄,孩子会没事的对吧。”民民坐立不安,星云气体她不了解,只知道是能让人类变成smach的邪恶气体,只有战兔能打败将其吸出体外,被附身的人除了会失忆身体并无其他问题。
可迄今为止smach的实验对象都是成人,那小孩子呢,身体结构尚未发育成熟,免疫系统能和成年人相比?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痛苦闭紧双眼,心情愈发忐忑。
“对不起,枝丫大大。”黄羽双手插兜,起身蹲在民民面前,仰头被帽檐遮挡的双眼满是自责,“如果我没叫您来北都的话...”
“没有的事,小黄。”民民打断他的发言,眼眶渐红,“和你相处我很开心,能见你一面我很高兴,从头到尾这件事都是血潜引起的,什么天空之壁,什么星云气体这些东西都是什么啊!为什么不消失,为什么不从地球消失的一干二净!”
情绪逐渐激动,愤懑的言语脱口而出,行人纷纷朝这边注视,眼神指责在医院大声吵闹的民民,护士也走过来希望病人家属安静。
黄羽弯腰道歉,民民吸了吸鼻子压下鼻尖酸楚,起身对行人护士说声对不起后,倚在墙边。
气氛一下凝结,寂静的空间细针掉地都能听清。
半晌,民民轻声开口,“小黄,辛苦了,还有叫我民民。”侧头对他露出微笑,“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所以小黄为什么要对我用尊称?”
闻言黄羽先是一愣,随后嘴角弯翘,琉璃般的瞳孔在阳光折射下散发一圈又一圈光晕。喜爱四年的大大竟然说他们是好朋友,这和成功追星并结婚没什么两样,澎湃的幸福感一触迸发,四周粉红泡泡冒出,高兴握住她的手,语无伦次。
“hhh,冷静。”民民拍拍他,见他如此激动害怕icu里的人没救出来又得进去一个。
“好,民民。”黄羽险些流泪。
手术室红灯转绿灯,几名医生走出。
“孩子怎么样?”民民抽回手上前询问。对方回了句无大碍,只需要在普通病房观察几天即刻,悬挂的心总算回到原位。
“小黄,麻烦你联系这孩子家长,我去前台缴费。”
“我来吧。”黄羽哪会答应,民民却摇头,语气不容拒绝,“就当是安慰自己的方式,小黄联系他的父母吧。”
“好,好吧。”一下子严肃的民民令黄羽发憷,掏出手机走到角落
。
等到民民处理好缴费手续时,病房门口只剩下一对陌生夫妻。手机传来震动,是黄羽发送的。
黄色羽鸦:‘民民,农场突然有急事没能当面和道别我很抱歉QAQ’
‘孩子的父母我联系过了,他们现在应该在病房外。’
‘你要和他们说清费用哦,先这样不聊了,下次有机会一定带你好好逛一下北都。’
信息显示十分钟前,民民回了句好的便转身离开。
既然孩子的父母赶到,自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医院。至于费用...缴费清单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如果能用钱来抵消同情心,也是一件好事。
反正,她不缺钱。
一顿折腾,时间快接近五点,烈日阳光有所收敛,气温没有中午闷热。
民民在隔壁杂货店买了把遮阳伞慢悠悠沿着田间小路行走,虽然不知道回去的方向,但她此刻只想一个人走走。
手机拿出,拨下烂熟于心的号码,嘟嘟几声电话很快被接通。
“民女女?”
是妈妈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典雅温柔。
果然,孩子一旦遇到危险总会不自觉喊妈,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母亲可是孩子避风的港湾和归宿啊。
随着温柔的声音落下,压抑许久的委屈和恐惧勃然喷发,泪水哗啦啦流下,滴入地下泥土,酸涩堵住呼吸的鼻孔,哽咽的喉咙只能发出啊啊声。
“女女,发什么事情,你怎么哭了?是被人欺负了!!!”再温柔贤淑的母亲在听见孩子的哭声都会癫狂。
“我没事,就是想家、想你、想爸爸了。”啜泣不止。
“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受欺负了。”电话那头归于平静,温柔再次响起,“爸爸妈妈也想女女,但长大就要尝试独立,乖乖要加油。”
“嗯,我听妈妈的。”手背擦去下巴泪水,“妈妈,如果我,我不想在日本,我想回国读书...可以吗?”握住伞柄的力度加大,民民犹豫许久最终支吾问出这个问题。
她真的好累,过来才一星期多,自己就陷入一场又一场灾难。她只是平凡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