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4
放落没了用地的药箱,他搭去抽屉拉环。
香具都在里边,香印好处理,祖传瓷炉子尚且没资格住博物馆,就算丢母亲家也保不齐哪天能被她见着。
路淮为干脆先解决吃的,杵窗边望花园一隅。
室内的冷白灯光晃眼,透过玻璃投下的小片倒莫名泛糊,月季的彩色兼绿意杂在其间。
从这个距离和角度看拍卖得的曾用名,花瓣上比加百列大天使更突出的蓝色寡淡了不少。
他用十二年,终于抵达了对别叶莳心动一瞬间,想要靠近她的距点。
那晚她跑来拥抱,有带着长发中熟悉的香水味。
路淮为垂眼,舀了勺红茶千层。
他是不喜欢芒果,但喜欢别叶莳,就可以接受她喜欢芒果这件事。
至于第二天上班,他发现另一桩可接受的事。
却仍被休假职工端了整个蛋糕消灭的劲儿整皱眉:“当饭吃?”
覃宁摘远单侧耳机,停止调校新歌:“什么?是在和我说话吗?”
听句重复的,他摆手:“我能一个人吃光十寸的,但路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买八寸的吗?我特意来这里祝老板您发大财!”
“谢谢你。”路淮为起身走向待客的沙发区,“因为有事要你帮。”
等人接过香印,他添声:“纯铜的,帮我寄给你们社里的金属冶炼厂少爷,熔掉。”
覃宁寻思自个儿待的V家音乐社团里确实有这么个厂二代。
就是奇怪:“就个小东西怎么惹到你了?扔了不够,非得赶尽杀绝?”
“你嫂子见不得。”
懂了。
口吻与表情再平常,也显然极不待见。
他秒“噌噌”放进电脑包,联络之际见老板接了电话,又蛮快地重搁座机听筒。
不由继续整快动作,收拾随身带的物品:“你有预约得在这见?我换地方。”
路淮为甚至没脱口否定词,转身就得个拖家带口似的匆忙背影。
不过也好,最起码凭肉眼看,这小子算基本缓解探子身份的愧疚了。
至于来的客,只是他嫂子而已。
却同样拖家带口……
路淮为下意识多盯了阵异常鼓囊的帆布包,注意力遭顺走,自然没能先招呼。
别叶莳摆好拎一路的重物,略甩手缓累:“你办公室好甜,我记得曾用名的柠檬味浓香很清新,合理怀疑卖家就是有用加百列嫁接。”
“所以我给你带了朵!”
递人一个被自己取了盖的长扁锦盒,她指指嵌入软状凹槽的花头部分:“这两天只磨了些花叶,原来是想做花蕊的……不过你就当它没蕊子……我多缠绒线加固过枝干,你完全可以把这单朵放花瓶的。”
“其实昨天那个结印手势是召唤物品用的。”
但她没再比划,借着从包里翻出本书,照给不误。
对面接得频繁,目光反而暂时顾向她:“所以你忘了结法?”
丢过算默认的催看书眼神,别叶莳往沙发深陷几分。
空气持续发甜,倒不腻。
她靠两晚失眠的精神自制了绘本。
画画,编故事,连带穿针引线地缝合书脊。
故事灵感则基于现实,那张送路淮为有段时间了的海底月季小镇画,却额外改变、加工了前因与后果。
结印手势的确忘了,但绘本的剧情走向还不至于。
就人翻页的动作,她稍侧头,凭记忆并依着画面复述上面文字。
“有艘船叫漂浮花岛,不是说船里种满了花,而是船主想在抵达目的地前收集一些花种子。”
“除了回陆地寻找,主人始终跟着船在海面漂浮,但他知道海水是不可以浇花的,所以他要把所有花种都交给目的地的一个人。”
“找最后一种时,他跳了海,因为据说这种花长在海里。”
“他意外地发现海底有个小镇,镇民最擅长养这种花;更意外他认为不可以浇花的海水,在这里可以;最意外的无非那个人居然是镇民。”
“她告诉他,‘不要一直漂浮在海面,毕竟我在需要你勇敢才能见到的海里’。”
“‘我发现你的花种计划了,可你不够勇敢,我只能放消息引你’。”
说罢劲直伸手翻拢最后一张,扭深眉怼近怔脸,复声说道人:“对啊,我就是在阴阳怪气你!你都有胆量砸钱炒股了,却只敢暗恋十二年!还得我发脾气逼你告白对吧?”
“你个笨蛋别问我‘可不可以喜欢’,玩什么暗恋小心机?我们是亲近成自然的发小,所以我真的发现不了你暗恋啊!需要我教你怎么打直球吗?”
别叶莳越发恨铁不成钢,挪手戳回男人脸颊。
而一直盯绘本的微垂视线终于转向她,可当即由眼皮覆落,本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