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的梦,那些年离得最近
壶里的水很暖,洗得干干净净,又一个懒腰把失眠伸得一干二净,穿好衣服,领、袖整理齐,一插兜,发现兜里还有糖果给的纸团没看。
纸团是名副其实被揉成了团,皱皱巴巴,像核桃似得。纸团粘在一起,打开的难度也不亚于核桃。我小心翼翼地拆,刚拆出一角,便灼伤了眼。
纸团里满是用血涂的字!
突然明白糖果手指割破的原因,加速了想知道纸团内容的迫切。越是迫切手指越不听使唤,哆哆嗦嗦半天,勉强把纸团铺开。
字没有笔写得规整,却也清清楚楚:相信我,好吗?
硕大的问号占了纸张一半,将无奈和委屈成吨积压,在炽热的信念上,冷萃出一个新鲜的疤。
我感受到了疼,站不住脚得疼。迈开腿冲向教室,给她一个真诚、肯定的解答,也给自己一剂解药。
回到教室,屋里已经人不少了。我轻轻回到座位,努力不惊扰他人,不吵醒趴在课桌小鼾的糖果。
只是屁股刚刚沾上座位一瓣,平时一直忍辱负重的课椅便吱吱响个不停,稍微放重一点,立马不堪重负似得唉声连连。
清晨教室里的吵闹就像广场舞之于教堂一样不协调,更不可容忍。无奈只能双臂拄着课桌,屁股半搭在课椅上,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端起自己,静静等待糖果睡醒。
我想全当面壁思过了。
思过并没有多诚恳,刚过几分钟,糖果就醒了。也如梦方醒,对我所有的道歉,只有沉默。
等一火车皮道歉石沉大海,糖果站起身,打了一个哈欠,仿佛把所有烦恼打得一干二净的哈欠,然后告诉我,早饭要趁热吃。
我说好,过去,就过去吧。
这件事不了了之,歉疚也像烟花一样,只诞生了一瞬,便在广袤的天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还是像从前一样,亲密,有间。只是这件事渗透进来,将间隙撑得更大了。
出了课堂,我依旧怕走得近,怕被说成一丘之貉,把糖果所有的好意依旧拒之千里,超市、餐厅等公共场合依旧是一起时的绝对禁地。
爱情,把糖果变成了一只老鼠。糖果忍受着,躲藏着,识趣地收起好心,不眠不语,不吵不闹,只有红肿的眼睛是悲伤的具现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