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
手术灯灭,池娆被推了出来。
杰斯汀坐的腿麻一时站不起来。
后面出来的医生叮嘱了几句,K认真记着,他知道杰斯汀这种状态下是听不进去任何话的。
池娆被推入单人病房,杰斯汀跟了进去,K守在门外。
她本来刚恢复几分气色的脸蛋又染上了病态的苍白。
杰斯汀步履沉重地挪动到她床前,紧紧握住床栏。
他的脑海里酝酿着海啸,那是一场从未有过的灾难。
“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都是骗你的,值得吗?”,他这样小声的呢喃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眼眸微抬,他看向床上那个让自己深陷矛盾里的人。
他想起之前去过的那片未开发的小岛,那里的红树林里满是淤泥,只有退潮后,树林深处的动物才会出来觅食,淤泥下的各种两栖动物也才会显现出来。而现在他想,自己也许就是那层层淤泥下被掩埋着的饥饿的两栖动物,宁愿被饿死也再没有动力去掀开头上的泥土去外面觅食。潮汐时间到来,这次的海水冲刷有力,他被海浪裹挟着露出了自己灰暗丑陋的身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
对于他来说,池娆是这股涌进来的海水,亦是那道温暖的阳光。
池娆说她心疼他,说对不起他,用那样充满某种感情的眼神看着他,然后为他挡下那一刀。
胸膛传来心脏有力跳动的声音,心脏就此复活。
也许这就是那些愚蠢的人们所说的爱情,可现在他也成了爱情的俘虏,她愚蠢的信徒。
他终于敢伸出手触碰她的脸颊,好温暖,他收回手指,笑了笑。
池娆腹部的伤口不算浅,那个少年是用了全力把刀捅进去的。
笑容散去,杰斯汀看向她盖着被子的腹部,脸色沉重。
既然做了这种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他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手术中的麻醉药物会让池娆昏睡一段时间,他看了眼手表,计算好大致时间,交代K守好病房便回到组织。
LM组织地下监牢内。
牢狱内的空气和地面一样湿黏,进入的一瞬间血腥味扑面而来。
杰斯汀停在关着那个少年的小笼子前,俯视着审视他。
手下给他搬过来一把椅子,他稳稳坐下,长腿舒展开,身子向前微探,面色阴沉,,“说说吧,谁派你来的”。
角落里的少年狠狠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不说?”,他朝后面挥了挥手,拿着药剂针筒的手下走上前,“没关系,我会让你开口的”。
手下将半针筒的药剂注射进少年体内,前一秒还在剧烈挣扎的少年突然安静了下来,倒在地上蜷缩起身子颤抖着。
“痛吗?”,杰斯汀蹲到笼子前抓着栏杆,用好像给了他一颗糖问他甜不甜一样的语气边笑边问道。
回答他的只有痛苦的□□声。
“慢慢享受吧”
“我……不……”
“每隔半小时给他注射一次,今晚之前如果他还活着再通知我”,杰斯汀站起身来交代手下。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环视了一圈监牢内,该进货了。
同一时刻,祁钰和方惟也已经到达了M国国际机场。
“祁先生,方先生,你们好,我叫白辉,是这次行动中跟随M国官方的翻译,同时也是Z国人”,一位跟在几位M国人身旁的青年上前向祁钰一行人解释道。
祁钰点头表示了解,“你好”。
方惟也:“你好”。
“那接下来先把你们的行李安排到酒店,稍作休息后再进行下一步的商讨,如何?”,白辉微笑着问他们。
“没问题”
“好的,行李就交给他们来拿吧”
白辉给那几个M国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人会意,上前接过祁钰他们的行李。
“我们的车在外面待命,请”
“谢谢”
祁钰和方惟也在他的带领下入住了M国政府大楼附近的一个五星级酒店。
“这是我的名片,充分休整后可以联系我,那我就先退下了”,白辉笑盈盈地关上了门。
祁钰和方惟也是分开住的,两人的房间挨着,刚才白辉是分别跟两人告的別。
下午,两人在白辉的引见下进入了M国政府大楼。
会议室内,M国官方高层正在等待着他们。
直到傍晚时分,会议室门上的红色“使用中”才变成绿色的“空闲中”。
“我们很期待明天和你们盛池的联合行动,合作愉快”,祁钰伸出手与其中一名看似是这群M国人的领导握手。
祁钰和方惟也这次来是代表盛池集团来参与池娆的解救行动的,而隐藏了他们跟Z国政府的关系。
白辉把他的话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