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事
,我这半边脸还能见人了吗?”
金茉身后梳头的小宫女停下手里的活,与她一道抬头。旁边吃饭的小太监也撂下饭碗,过来凑热闹来了。
金茉笑道:“还是那个俊模样,耽误不了你见人。你这是怎么了,走路撞树上了?”
一旁那小太监便道:“他呀,认了个师傅学针灸呢,就是那个守门的小林子!”
金茉身后的宫女道:“小林子那滥竽充数的手艺,你也敢拜师?”
慷仁道:“我这不是寻思,趁着年轻好歹学个手艺,将来出宫也能混口饭吃。可谁知道我那师傅太不着调,刚才没落准穴位,差点给我这半边脸扎得没了知觉,动都动不了了!”
“你们别听他瞎说,是他没坐稳当,我才扎偏了的!”小林子从后面追过来,又冲着那小宫女道:“什么滥竽充数,可算学会个词儿就瞎用!我这是祖传的手艺!”
那小宫女就笑:“敢问传到您这儿,是第多少代了?”
“那都不重要,关键是咱的这门手艺!”小林子拍拍慷仁肩头,“你别听他们胡咧咧,明儿还是这个时候过来,我等你啊!”
慷仁还是揉着半边脸,“明儿你可看准成了!”
那小宫女早就笑得合不拢嘴,金茉回首接过她手里的梳子,起身对慷仁道,“给你打盆凉水,洗洗就好了。”
“劳驾!”慷仁忙道。
金茉梳着头发没走两步,转身又道:“我回屋去拿脸盆,你去井边上等我吧,井水拔凉,洗着舒服!”
慷仁听了,赶忙奔着水井去了。
小林子三人也都散了,各自回了房里。金茉拿了脸盆出来,慢悠悠地走向慷仁。
前后院中间有颗大榆树,树干粗壮,得三四人合抱才能抱得住。陈娥怕被发现,就躲在后面。
只听金茉道:“主子可是有话要传?”
慷仁把脸盆扔进井里,打了盆清水上来,搓两把脸后才道:“金管事现下可是清闲得很,白日补觉,晚间上差,就算白日里九郎说了什么,你也未必知道。”
金茉递他毛巾,低声道:“白日自有人盯着,所以我才上了晚差。慷公公有所不知,九郎近日失眠多梦,常在临睡前与李福闲聊几句。”
见慷仁动了动眼皮,继续道:“主子想知九郎对东夷一事的真实想法,我想着或许夜深人静时,聊着聊着就能多说几句。可守夜这些日子,九郎却只字不提一句,李福也不敢多问。要是主子因此误会,我可真是委屈死了。现下出门又不方便,也不能常见着主子,还请慷公公回去替我说上几句。”
慷仁道:“主子倒不是为了这事,是我多心了,还以为你着急出去成婚,也不把主子的大业放在心上了。不过我虽多心,所也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虽马上就要出去了,你那未婚夫可还在主子手下当差,往后你们一家子的荣辱都拴在主子身上,金管事,你可别心野了!”
“我知道的!”
“近日朝中又提擢选之事,主子想知道九郎什么打算?还是不选么?”
“大约是不选了,今儿一早上,御前一个宫女敬茶时,把折子都给打湿了,可九郎竟一点气也没生。那些折子就晾在廊下,我过去偷看,发现都是谏言擢选一类的。”
“嗯…适才你说白日有人替你盯着,可是找到接班人了?”
院子里有人路过,慷仁赶紧擦脸,跟着又擦擦胳膊,顺手把毛巾搭在肩上。
金茉倒了水盆里的水,做势就要回房,慷仁赶紧跟上,嘴里道:“我也过去讨杯茶喝!”
陈娥倒也好奇那接班人是谁,瞧着两人走远,便想要跟过去。
忽听身后有脚步声,原是李尹与另外一人过来,见着她道:“你今儿可是命大!”
另外一个道:“打湿折子还能活命的,打从大陈朝建朝起,你也该是头一个了!”
陈娥虽不愿与他们多话,却也不得不应付几句。等着总算答对了两人,就见慷仁已经从里面出来,走远了。
最关键的部分,她是一个字都没听见!
虽然她之前并不关心,可金茉迟迟不肯决定,就连她的好奇心也给调起来了。
不过既然她已经有了人选,应该过些日子就能知道了。
陈娥来到金茉房前,敲门进去。金茉才穿戴整齐,应是要准备去前面交接了。
“李总管让我过来领罚。”她道。
“你这点事呀,弄得整个御前都知道了,原先看你老实稳重,差事交到你手上我也放心,没成想才几日的功夫,就给我现了这么大的眼!不过既然九郎没说什么,李总管也没说什么,我也不好罚的太重,就去把院里的落叶扫净吧!”金茉不耐烦道。
她才被慷仁呲白几句,心气正是不顺,还是少说话为妙。
“是,多谢管事手下留情!”陈娥说完赶紧往出溜。
“等下!”金茉叫住她,漫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