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再起
雅桑顺着弄仙君的目光才发现房内还有第三人,心中警铃大作:“何人?”说着便把弄仙君护于身后。
“雅桑。”弄仙君安抚道:“想必这位公子并无恶意。”
“呵,仙君今日怎未持骨扇?”那人轻笑出声,从暗处踏步至前,他一身玄色劲装辅以铭红色蝠纹,墨簪入发,玄铁掩面,鬓角垂下的两叶金坠玛瑙石与腰间所配赤瞳青牙面具遥相呼应。
满月空虚,在楼内引人登临仙境,在此人面具上却泛起寒霜幽气,面具下外露的半张脸却皎若光华,明暗交织在一人身上,难辨真伪,薄唇微启似是赞赏又似随性:“又怎知本主并无敌意?”他人上下打量的目光让男人本就清幽的眼眸更加冷了几分。
“若是来者不善,何须等到现在?”弄仙君心中警惕:那玉骨扇做工精巧寻常人应当是不知那扇子并非一个装饰品,收起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略带讽刺的开口。
那人闻此似有不满嘲笑道:“或许,本主认为杀一人是杀,杀两人也是呢。”
雅桑自是知道此人危险,通身气派无需多说,弄仙君又只有些三脚猫的功夫,遂暗中推了推示意别惹怒此人。
顿时房内落针可闻,站定许久的二人让雅桑一时犯了难,终于弄仙君开口:“这位公子,在下还有要事,公子若是无事,便请回吧。”
那人半晌也未有所回应,这反而让弄仙君有些心烦,又打不过又赶不走,只好先不管了:“雅桑,先说说胡七怎么了。”
雅桑看向对面,也是无奈开口:“胡七死了,就在琴会时,在隔壁店内遇害,身边还有一块…”说着便望向对面那人腰间,对方顺着雅桑视线心中了然,开口:“不是本主。”
弄仙君见此解释到:“进日都城内发生数起命案,皆与公子腰间玉佩有关,我乐明楼不过一歌舞之地,并不想与命案牵扯上关系!”末了竟带了些温怒,那人似是理亏,并未在意其中责怪嫌弃之意反而耐心说开口:“赤瞳青牙面具的确是鬼域的标志,但本主并未下令在南玄都城做些什么。”
弄仙君和雅桑一听此话皆是震惊,但看那人通身气派也是不屑就几条人命撒谎之人。
“既然阁下被人陷害,何不去追查行凶之人以证清白?来我乐明楼作甚?”弄仙君开口又是赶人的语气。
“许是弄仙君琴艺高超,让本主更感兴趣呢。”那人揶揄到。
弄仙君被调侃的有些恼怒了扯着雅桑的手就要往外走去:“今日琴会已散,阁下请便。”那人并未堵住他两,雅桑被拉着一路到了隔壁铺子门口。
这时官兵已将案发现场围了起来,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围了好几层。
厢房内,玄衣男子临窗而望,并未离去,忽有一人翻窗而入:“主子,查清楚了,”呈上一锦盒接着说到:“南玄国五皇子命人动的手,胡七疑似与太子有关,其中还牵连到人口贩卖一事。”
男子接过锦盒打开看着盒内证据缓缓笑到:“南玄国真是热闹,堂堂东宫太子,一国储君,竟然贩卖人口。”说着便听到房外脚步响起,翻窗之人也在此时隐入夜色。
弄仙君推门而入,刚想去倒茶,却是一愣:“你怎么还不走?”雅桑在门口也愣住了。
“胡七,就是他去衙门提供的线索吧。”玄衣男子兀自坐下,丝毫不见外的模样更是让弄仙君小猫挠心,又想到雅桑刚才的念叨终是忍下了脾气:“那还不是拜阁下所赐?有人打你鬼域算盘,我这好端端的乐明楼却无辜被害。”
“是本主的错,这姑且算是给仙君赔礼道歉吧。”说着便将手边锦盒推了出去。
弄仙君可不敢接,打量着说到:“阁下如此好心?乐明楼乃知音心血所成,我可不会拿其去做什么人的筏子。”
只听那人轻佻一笑:“仙君多虑了,既仙君不喜赔礼,那便当本主今日聆乐赠礼吧。”说完也不再过多停留,翻身,踏窗,铭红的衣袍花纹好似割断月光,身影在顷刻间便融入黑夜。
“雅桑,你说的没错,以后咱们躲着点。”这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法让弄仙君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感慨他没有恶意还是该后悔刚才几次出言怨怼。
恩亲王府内,长乐见主子回府立马缠着一同回来的长安问到:“主子亲自去乐明楼可探出了什么?”长安不语只望着沈珩背影陷入沉思,为何主子要将锦盒赠与弄仙君?
一旁的长乐还在叽叽喳喳问个不停,东扯西扯的让长安难以专心想事,索性掏出一把柑橘糖扔给他堵上了他的嘴:“柑橘糖!安安最好啦,出去一趟还不忘给我带好吃的!”
浴池内水汽缭绕,摘下玄铁面具的沈珩眼角微红,温水在这一刻仿佛洗净了他周身冷漠:“遮云天…换做你弄仙君又会做何文章?”嘴角的微笑在他戏谑的语气下生出点点寒意。
“太子和人口贩卖有关?”打开锦盒的二人在看完盒内的种种证据后不由感叹,国家未来君主为了敛财和拉拢官员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