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访乐明
乐明楼内,丝竹绕耳,舞袖飞扬。世人皆道这世间乐明楼虽同名同掌柜却楼楼各有精妙之处,楼内善音律攻舞蹈者众多,又因着每楼所出地理位置不同,会将当地风土人情融入期间,可谓是闻乐明,却不闻乐明。
这时一白衣男子从后门进入月明楼,未至前厅去欣赏那南玄乐明楼新出的拜月舞,反而走去了一处厢房。
“南玄乐明楼花魁,雅桑姑娘,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做你的入幕之宾呢?”许是男子声音惑人,红帘后一身深紫百花纹齐胸纱裙的女子闻此轻佻之言也不恼怒,反而柔嗓道:“乐明楼虽是清馆,但若是公子您,倒是雅桑的福气了。”白衣男子轻笑,用手中折扇挑开面前纱帘,俯身,坐于雅桑对面。
只见他拿起早放于他这侧的茶盏浅啄了一口,抬头,一双勾人的清眸中带有几丝玩味:“雅桑姑娘早早便备下茶盏……莫不是在等着在下?”继而盯着雅桑,这一公子,肤若凝脂,眸光艳艳,嘴角含笑。
雅桑纵然是一女子也被看得羞红了脸,继而讪讪开口:“……天主,人家不想玩了。”
江淼笑容彻底绽开,笑意直达眼底,抬手就拉上雅桑的袖子,早不见刚入国公府时的病气和维诺,撒娇着说:“雅桑姑姑你说我扮成公子哥好不好看?像不像贵人家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与之前装作男子的声音截然不同。
雅桑故意呛到:“乐明楼也不是不能有小馆的。”江淼一听就泄了气,一身端庄打扮竟被她的轻浮语态和冽艳颜容带成了小馆形象?她默默思索着到底要如何才能像个世家嫡出的公子,难道要蒙上那双狐眼?装成病弱瞎子公子也不是不行,只是这样难免有些碍事。
半晌,雅桑正声道:“天主,最近南玄都城命案似乎和一块赤瞳青牙面有关。”
江淼闻此给自己重新斟了杯茶,斜倚在桌按上,盯着青瓷茶盏的眼中尽是清明,说到:“不知是哪里的人在南玄拨云弄月的,倒是给了我们一个好时机。这楼只能是个清楼,可是遮云天却能借此把水搅得更混。山不就我,我便去见山。”
雅桑听此虽有震惊但更多的是早知:依天主的性子不可能一直观望,入局方能破局。
“明日,送出消息,此事遮云天认了,原因嘛,初到南玄,权当是送给南玄的见面礼了!”江淼笑容艳艳,望着窗外的那轮皎月,一夜无云,真真是个晴朗夜空呢。
次日,早朝。
安靖帝暗沉沉地开口:“诸位没有什么想说的吗?”金銮殿上,百官静默,福安立于龙椅左侧下,甚至觉得自己手中的拂尘都重了起来。半柱香都无人回话,太子看了看九弟的方向,见苏煜只是低头仿佛在想些什么并没有其他动作,又是半响,终是上前道:“父皇,儿臣以为这遮云天虽宣称是新来我南玄的江湖势力,但其背后定是有阴谋,不可能只是如传言所说只为初来送礼便在我南玄都城酿如此命案。且儿臣认为遮云天到底存不存在或是歹人虚张声势也未可知。”
裴总督见太子已经开口,立马也跟着上前道:“皇上,臣以为太子说的有道理…”安靖帝紧缩眉头,双眼微合,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帝王缓缓开口:“赤瞳青牙面一物查的如何了?裴卿可有头绪?”
裴总督似有些难言之隐,迟迟不肯开口,但迫于皇上压力终是咬牙说道:“…回皇上,臣,的确有些眉目,只是…只是并非和这突然蹦出来的遮云天有关……”说完后裴卿额上不知为何冒出些虚汗了。
“父皇,既然裴大人已有线索,臣恳请与裴大人共同侦办此案,希望早日水落石出,还我南玄太平!”太子立马接着说道。
安靖帝闻此,睁开双眼目光晦涩,在太子和一直低头的九皇子身上细细打量,终是准了太子的请求。
殿外,退朝后沈珩不愿过多停留,往宫门走去,这时裴总督却叫住了他:“恩亲王,且慢。”
“裴大人?有何事?”沈珩依旧淡淡开口,仿佛没有什么能影响他的心情。“恩亲王对此次连环命案有什么看法?”裴总督也未绕弯子,直戳戳开口。
沈珩一听蹙眉笑了起来:“裴大人怎会来问我?我不过一介挂名亲王,平日里连王府都不太出…”说着说着竟有几分自嘲的意味。
裴总督再次看向眼前男子,暗红色螭纹官服在他穿来也没什么强势之感,眉目之间尽是平淡,不经心想:这恩亲王真是浪费了一副好相貌和一个一品亲王的位置,竟真是如此平平之辈,但又想到先前福安的悄悄话还是开口问到:“实不相瞒,恩亲王,下官知道恩亲王曾于外地求学数载,不知恩亲王可听闻过鬼域?”
沈珩眉眼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温声道:“当初我是不得已才停留于别处,求学之余皆深居简出。至于鬼域,我一届书生怎会有那些奇遇…再者,皇上不喜这些鬼神之论的,裴大人还是少说点为好。”
裴总督愕然,这恩亲王哪里是资质平平?这回答的牛唇不对马嘴,只好干笑两声:“哈哈,下官知道了,谢谢恩亲王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