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一看就是心机深沉的角色!
大人穿着朝服,三五一团,看着国师大人低垂着眼眸气度从容地略过他们寻了个地方坐下,眉头微蹙,支着胳膊闭眼不语,互相看了看,走到远一些的地方低声悄悄道:
“这就是新任的国师?看起来比之上任国师还高深莫测啊。”
“那可不,昨日祭拜大典上,若不是这位武功高强挡下了刺客的箭矢,陛下可就危险了。”
“看这气度,想必又是个城府深沉的角色哟。”
这时,门外来了一人,屋内官员纷纷作揖行礼:
“下官等参见丞相。”
“不必多礼。”是一道温润的声音。
这动静让本就没睡死的人一下惊醒过来,抬头看向门口,来的是个大叔。
这人好像是丞相来着,那她是不是该去拜见意思意思?
正思考着,丞相已经向她走过来了。
“国师大人。”
江子衿被动尬笑着,社恐真的不擅长跟人交流啊。
最后只能指着手边的茶,没话找话。
“这茶不错。听说在茶汤中会漂浮起来的茶叶,都是在炒制时手法不当被炒死的,您瞧这上面就飘着四片。”
说完,当场气氛瞬间凝滞!
所有在场官员全都带着恐惧又佩服的眼神对国师进行着洗礼。
咋,咋了?
扫视一圈的丞相沉默一会,拿起茶杯,笑意不达眼底:
“呵呵,国师大人说笑了,飘着的茶叶只能说明它本就是次等的,何来的炒制而死一说啊。”
他眯眼暗暗观察着对方,心下思索。
丞相之位是为协助皇帝管理天下而设立的,其权力之大直可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来形容。
司徒年作为当朝丞相,在先帝亡故后迅速收拢朝中权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新帝瞬间架空,现在的朝堂上的半壁江山基本就是司徒年的一言堂!
权力所带来的是无可满足的野心。
司徒年的野心膨胀,如今越发不加掩饰的在朝堂之上围攻那些不肯归顺于他的势力团体,甚至是某些中立的官员!
就在新帝还未举行登基大典前的几个月,他手下的人将四位中立官员陷害入狱,折磨致死。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被丞相的人害死的无辜者,也无人敢置喙什么。
如此造就的冤假错案不在少数!
尬笑了老半天脸都要僵了的江子衿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氛围,弱弱开口:
“不如去外面等吧?也快到上朝时间了。”
说完就站起身往外走去。
而屋内的一众官员大气都不敢喘,纷纷低着头装死。
司徒年长吸一口气,目光撇出寒意,盯着外边国师的背影,冷哼一声,吓得旁边的人更加瑟缩起来。
国师一系到底还是皇帝党!
江子衿的两条腿来回捣腾,迅速逃离现场。
这群玩政治的心眼都忒脏,她这种小可怜三两下就能被他们生啃了。
随着朝阳愈发光亮,国师与百官恭候在殿外。
皇帝近侍拂尘一甩,在大殿上拉长了声音:
“上朝——百官觐见——”
偌大朝堂上,文官以宰相为首站在左侧,武官以太尉为首站在右侧。
而鸡贼的国师大人则悄悄挪到最后边角落站着,抱着笏板偷懒补觉。
一大早,起得比鸡还早,觉都没睡好,不摸一会鱼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皇帝端坐在大殿上首龙椅,头戴九旒冕,身着玄龙袍,整个人远远看着不怒自威。
他低敛着眼眸对殿下百官寸寸扫视,想起昨日的刺客极其同党,眼底闪过暗芒。
昨日,从大典结束回宫后,李浴就一直觉得不对劲。
因为当时虽然怀疑是哪位亲王派人下手的,但冷静下来仔细一想,这种怀疑就站不住脚。
先帝还在时他就是太子,几位亲王对他也是爱戴有加,虽有几分假意,但他们不会蠢到在祭祀大典上动手,众目睽睽,他若出事,第一个被抓的便是他们,得不偿失。
所以那刺客根本就不是他们派来的。
后来的刺客同党……
李浴的目光在台下搜寻出江子衿的身影后,便变得更加晦暗。
大典上的刺客放箭刺杀于他,国师及时化解,皇宫内的刺客同党禁军都遍寻不得,偏偏又是国师及时发现上报,抓住了交给禁军。
如此巧合,国师……你究竟是哪边的人?
“众卿家有本启奏。”
闻此言,司徒年一直观察的皇帝的眼神就收回来,站出来拱手恭敬道:
“臣有本奏。回陛下,上月因渎职收押入狱的罪臣钱闻寻、李嗣同、周建、王林华四人在大理寺畏罪自尽了,臣以为此案可结,请陛下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