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之女(上)
年太子所赠。”
郭征卿从张通手中接过玉佩,从外形看,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枚翡翠玉佩,因年代久远,已经没有当初的鲜亮色泽,若不是上面雕刻的金蝉做工还算精致,恐怕没人会看得上这枚玉佩。
“我看这玉佩很普通嘛,市集上多的是,你怎么证明就是太子殿下的呢?”胡组问道。
“回郡君老夫人,当年太子殿下避难来到小老儿家中,正赶上孙女满月,太子殿下便将这枚玉佩赐予孙女,并亲刻“静姝”二字为孙女赐名。”
闻言,郭征卿拿过玉佩仔细端详,果然在金蝉左翅有两个清秀小字,可张通所言太过离奇,单凭她们二人实在难辨真假,需从长计议。
这时李周成买了早茶回来,郭征卿便道:“李大人,这祖孙二人乃是到京城投亲的,因路上盘缠用尽,一时寻不到亲戚,这才病急乱投医撞上了我们,麻烦李老师命人将他们送到济生堂暂做安顿,待寻到亲戚再做打算。”
“原来如此,”李周成信以为真,也知道济生堂乃陛下早年间特为流离失所之人开设的善堂,一直由汝南郡君和河东郡君打理,便对张通祖孙道:“看来你们是冲着郡君的济生堂来的啊,早说我们也就直接派人送你们过去了,何必当街拦驾呢?”
“是小老儿鲁莽,冲撞了郡君。”张通道歉道。
“好了,你们也别太着急,先跟李大人去济生堂安歇,我们寻到您的亲人便会通知你的。”郭征卿道。
“谢郡君老夫人!”张通连忙跪拜。
“快起来吧!”郭征卿将张通搀起,让他们祖孙二人在此用了早茶,又命丫鬟取出几吊钱,让张通的孙女买些换洗衣物。
为不让人生疑,胡组和郭征卿将张通祖孙安排妥当之后依然让石头驾车出城买鱼,只待回来之后携带玉佩到邴吉府上商议。
邴吉看过金蝉玉佩的确是少府的手艺,可他早年与太子相交不深,并不识得太子手迹,只得去请杜陵侯史恭辨认。
邴、张二人到史恭府上时,恰逢史恭长子史高自廷尉署而来。史高原在宗正处领个闲差,因当年揭发鄂邑长公主勾结燕王刘旦谋反一事立了功,邴吉便趁机将他调往廷尉做了侍中。这两年跟着邴吉破了几个案子,深受朝廷器重。
史高在家中看到邴吉惊讶不已,急忙上前问候:“世叔,怎么没听您说今日来府上呢?”
“我和张大人来找令尊乃为一私密之事,由于事关重大,不宜在衙门里说,便直接来府上了。”邴吉说道。
“那请两位世叔在正厅稍候,我去请父亲过来。”史高命管家将张贺与邴吉引至会客厅,自己去后堂请父亲。
史恭已年逾七十,刘病已登基后不久便主动请辞,不再过问朝廷之事。平日往来之人不过是早年间的旧人,而随着岁月流逝,旧人也逐渐凋零,近两年除了邴吉和张贺,便鲜少与人来往了。今日他二人竟一同前来,史恭颇感意外。
张贺、邴吉与史恭见过礼后各自入座,邴吉道:“史老爷,今日下官得了件宝贝,说是早年宫里流出来的,不知史老爷可认识?”
“宫里的东西张老爷应该比老夫熟悉啊,怎么倒问起我来了?”史恭笑道。
“这一件不同,说是二十年前从博望苑流出的。”邴吉小声道。
“博望……”听到这个名字,史恭吃了一惊,自从当年巫蛊之祸后,已经有二十年无人提起博望苑了,今日邴吉怎么突然提起它了。
观邴吉和张贺二人神色,恐怕另有隐情,于是对史高吩咐道:“你去让厨房备饭,今日留两位在府中用餐。”
“喏。”史高得命退了出去。
“请两位大人借一步说话。”史恭起身将邴吉、张贺带至内堂。
进入内堂,邴吉便将金蝉玉佩拿给史恭:“史老爷识得这枚玉佩么?”
史恭接过玉佩仔细端详,觉得眼生,于是问道:“你这是哪里得来的?”
邴吉没有直接回道,而是用火镰点亮油灯拿到史恭面前道:“请史老师仔细看看上面的字。”
“字?”史恭将玉佩往灯前凑了凑,远远地眯起老花眼,果然在金蝉左翅根处发现两个小篆,虽然由于笔画繁复一时无法辨认是哪两个字,可是这笔锋却非常熟悉,是谁的笔迹呢?
史恭皱着眉头思索着……
突然史恭脑中闪现一道光亮,抓住邴吉的手问道:“你刚刚说这宝贝是从何处流出?”
“博望苑。”邴吉道。
“不!不可能!”史恭震惊地后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当年博望苑的东西都被查封了,怎么可能有东西流到民间。”
“史老爷可是认出了这玉佩上的手迹?”邴吉见史恭神情便已猜到八分。
“不可能!不可能的!”史恭还没有从方才的慌乱中回过神来。
张贺怕史恭过于激动,上前轻抚着他的后背说道:“方才邴大人拿着玉佩找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