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帝刘贺
“请大将军启奏太后另立新帝!”
“请大将军启奏太后另立新帝!”
三公九卿山呼海啸,行三跪九叩之礼。霍光思忖良久,终于决定带群臣同赴长乐宫谒见上官太后。
上官太后对新皇帝在宫中恶行早有耳闻,就连自己长乐宫中的宫女也免不了被宣诏侍寝太后自六岁起便入宫做了昭帝皇后,幼年入宫,父母不能常伴左右,全凭外祖父霍光照拂,如今虽为太后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新皇帝自然不会把她奉作上宾,这些天她也是能避就避。今日霍光携群臣奏请废帝,上官太后岂有不允之理?待跟霍光商议之后,皇太后便乘车辇到未央宫承明殿,让常侍传令召见皇上。
正在未央宫抱着宫女寻欢的皇上听闻太后召见,不得不去,郎中令龚遂觉得事有蹊跷,说道:“陛下,皇太后常居长乐宫,即便有事宣陛下去长乐宫即可,为何会在举行朝议的承明殿呢?”
“朕如何得知?她一个小孩子家或许是显在朕面前显露威风吧。”刘贺边穿朝服边嘟囔着。
“陛下,臣以为没有这么简单,不如先让臣先去探探虚实。”龚遂谨慎道。
“不必,她一个小姑娘还能吃了我不成?”刘贺不以为然道。
“陛下,太后虽然年幼,可她身后是强大的霍家,咱们不得不防。”龚遂道。
“霍家又怎样?还不一样是我刘家的奴才?惹朕不高兴了朕便撤了他的大将军之职。”刘贺傲慢道。
“陛下慎言,这宫中各处都是霍光的耳目……”
“你怎么那么啰嗦,你要实在不放心,多带些人就是了,朕可没工夫跟你这废话,朕还要回来陪我的美人儿呢,哈哈……”刘贺揽过给自己更衣的宫人用力地亲了一口,惹得怀中的美人儿娇笑不已。
“陛下,那请陛下务必等臣准备妥当之后一起去承明殿。”龚遂嘱咐道。
“行了,行了,你快去,快去!”刘贺不耐烦道。
龚遂走后,刘贺便让常侍准备车辇,常侍道:“陛下,龚大人还未回来,咱们是否等他一等?”
“嘿!你竟敢让朕等他一个做臣子的,不想活了是不是?”刘贺狠狠地踢了一脚说话的常侍。
“奴才不敢!”常侍急忙跪地请罪。
“还不快走!”刘贺抬脚走出宣室殿。
“喏!”常侍受了一记重踢,不敢怠慢,急忙命人拉过车辇。
未央宫内,赵敬予安排重兵把守各宫门,看到陛下车辇急忙迎上前跪地大声道:“卑将赵敬予恭迎陛下!”
“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朕又不聋。”刘贺看了一眼身着甲胄的赵敬予,命令车辇继续前行。
赵敬予伸手抓住车轴道:“陛下,皇太后在,请陛下下辇。”
“朕到承明殿再下不迟。”刘贺道。
“陛下不可,太后尊前不得僭越。”赵敬予抓住车轴不放手。
“大胆,你竟敢拦朕吗?”刘贺气恼,拔出随身宝剑便去砍赵敬予手臂。赵敬予躲闪不及,手背被砍伤,鲜血直流。
守门的羽林军见自家将军受伤,急忙上前,刘贺眼见十几个人围了过来心内一惊,想起龚遂说的话来,顿时紧张起来:“你们干什么?要造反吗?”
“请陛下下辇!”赵敬予单膝跪地,拱手喊道。
“请陛下下辇!”众将士随之亦跪地高喊道。
“你……你们……”刘贺被众人气势镇住,不敢妄动,只得走下车辇。
“陛下!”赵敬予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贺强装镇定,整了整衣冠迈步前行,刚走出两步便听到身后宫门关闭的声音,刘贺暗道不妙,急唤龚遂,可龚遂此时尚未赶来,宫门便在眼前紧紧关上了。
“赵将军这是何意?”刘贺问道。
“回陛下,太后诏令,不许外臣入宫。”赵敬予回道。
“那也不必关上宫门吧,搞得这么吓人。”刘贺说道。
“陛下,皇太后已恭候多时,请陛下前往。”赵敬予躬身道。
刘贺人在刀俎之上只得硬着头皮向前走,每走一步都犹如身负千斤。
终于到了承明殿,刘贺进得殿内,便看到皇太后着珠襦盛装端坐于王座之上,左右皆是手持长戟身披甲胄的羽林军。以霍光为首的几十位朝臣见皇上驾到皆跪道:“请陛下上前听诏。”
刘贺见此阵仗早已胆战心惊,走到太后跟前跪倒在地。尚书令杨敞起身奏曰:“丞相臣敞、大司马大将军臣光、车骑将军臣安世、太仆臣延年、太常臣昌等顿首死罪,天子所以永保宗庙总一海内者,以慈孝、礼谊、赏罚为本。孝昭皇帝早弃天下,亡嗣,臣敞等议,礼曰“为人后者为之子也”,昌邑王宜嗣后,遣宗正、大鸿胪、光禄大夫奉节使征昌邑王典丧,然王无悲哀之心,常使昌邑乐人击鼓歌吹,悖逆伦常,荒淫迷惑,失帝王礼谊,乱大汉制度。臣敞等数进谏,不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