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平君(上)
女子那般耀眼,可她性子温良,最会体贴人,这一点绝非那些养尊处优的世家女子所能比的,至少那日的红衣女子就不似平君这般温柔体贴。等等!“我为什么会想到她呢?”
“你想到谁了?”许平君好奇地看着刘病已。
“啊?没……没有谁……”刘病已惊讶于自己的遐想,忙转移了话题:“听说欧侯家已经送了聘礼来,你是不是快要出嫁了?”
许平君冷不防被这么一问,羞红了脸庞,倒也未做遮掩:“是,日子快定下了,爹爹说最迟开了春。”
“这么快啊?那以后我是不是就吃不到你做的汤饼了?”刘病已故作惋惜地叹道。
“怎么会呢?我以后还是可以回娘家的,到时候我再给你做呗。”许平君笑道。
“那可不敢,你嫁到欧侯家是要做少奶奶的,我岂敢再烦劳你的大驾啊。”刘病已拱手道。
许平君作势打了一下刘病已抱起的双拳,扭身道:“哼!你又在取笑我,我不理你了。”
刘病已知道许平君素来面皮薄,也就不再逗她,只说道:“平君,你想要什么新婚礼物?只要我能买到的,我一定送给你。”
“病已,你要送我礼物吗?”许平君毕竟也是十六七岁的少女,听到有礼物,顿时眉开眼笑。
“当然啦!我刘病已自小也没有兄弟姐妹,这么多年,你就像姐姐一样对我照顾有加,现在你就要嫁人了,我就以兄弟的身份给你送上一份大礼。”刘病已认真道。
“那我得好好想一想,这可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呢。”许平君托腮道。
刘病已见许平君脱掉了风帽,许是天冷的缘故,双颊泛着淡淡的红色,眉尖若蹙,嘴角却又微微上扬,应是想到了心仪的礼物,是簪子吗?女孩子最喜欢在发髻上插一支好看的簪子了。就像……就像那支银白的梅花簪,在阳光下煞是好看。
“平君,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是不是每日都想着她、念着她、盼着见到她呢?”刘病已若有所思道。
“啊?这……我不知道……”许平君羞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难道不想欧侯少爷吗?”刘病已颇感意外。
“病已,你说什么呢?我……我怎么会……”许平君被刘病已的话吓了一跳,脸蛋顿时红的像苹果。
“你都要嫁给他了,难道就没有想他、念他,盼着早点见到他吗?”刘病已追问道。
“我……我都还没有见过他,谁知道他长得是俊是丑呢?”许平君垂首道。
“这还不容易?哪天我带你去见见他不就行了?”刘病已说道。
“这怎么行呢?要是给人知道了像什么样子?”许平君羞道。
“难道真等到洞房花烛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新郎官长什么样吗?万一到时候长得很丑你也嫁他吗?”刘病已道。
“大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自古婚姻大事,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容得我们自己做主了?”许平君无奈道。
“谁说的?先秦时期男女成婚都是自由相恋的,诗经里就讲过很多这样的掌故。”刘病已反驳道。
“自由……相恋?真……真的吗?”许平君被刘病已的话震撼到了,她从未听说过男女之间还可以自由婚配的。
“当然是真的,所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说的就是男子追求自己心爱的女子的故事。”说到这里,刘病已抬头望着远处的白雪,笑容在脸上绽放。
“就像你跟张家小姐那样吗?”许平君看着刘病已闪着光芒的双目,心中升起艳羡之情。
“什么?”刘病已似没有听清许平君的话,疑惑地看着她。
“病已,你老实交代,方才是不是想到张家小姐了?”许平君手指着刘病已逼问道。
“哪有?你别乱说。”刘病已否认道。
“哼,你别想骗我,你刚才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了,一会儿发呆、一会儿笑的,还问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看你就是想见张家小姐了,对不对?”
听许平君这么说,刘病已顿时吓了一跳,他的心思已经这么明显了吗?幸好平君不知道红衣女子的事,否则还真的要费一番口舌来解释了。
许平君见他不说话,只当他默认了,于是道:“我听爹爹说前几日张将军带你见过霍大将军,看来你们的亲事应该很快就能定下来了。”
“这件事以后都不要提了,我跟张家是不可能的。”张贺早已亲口说张安世将军已经拒绝了这门亲事,刘病已本不欲人知道,张贺和史恭也只想此事压下,自那之后没有跟别人说过。
许平君见刘病已神色凄然,忙问道:“出什么事了?难道张将军还没有答应吗?”对于刘病已和张嬿的亲事,许平君早就听爹爹说过张将军的态度暧昧。
“是我位卑难攀高门,怪不得别人。”刘病已忧心道。
“那你对张小姐她……”许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