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吉救孤
。史恭引邴吉入正堂,依宾主落了座后,史恭又起身对邴吉跪拜道:“承蒙邴大人对我外孙儿救护之恩,为我苦命的妹子留了后,也为卫太子保住了血脉,史恭再此拜谢大人救命之恩。”
邴吉见状急忙起身扶起史恭说道:“快快请起!下官深受皇恩能为卫太子尽些绵薄之力已是无上荣光,怎敢受此大礼。”
史恭再三拜谢道:“若非邴大人以死相护,皇曾孙岂有见天日之时,史某合族感谢大人恩情。”
邴吉再三还礼,又说了些皇曾孙在狱中的趣事,竟惹得史恭欢笑不已,赞叹道:“没想到皇曾孙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行为,这倒让史某想起卫太子当年的风采。”
邴吉也赞道:“这两年皇曾孙在狱中跟着一位儒生学习诗书,大有进益,夫子说他天资聪颖,常常语出惊人,全不似四岁孩童的言行,日后定有一番作为。”
“既然如此,就让老夫来教导皇曾孙如何?”门外突然传来略显尖锐的说话声。引得史恭和邴吉忙回头去看,原来是掖庭令张贺来了。
史恭和邴吉赶紧起身相迎道:“张大人,您怎么亲自到这来了?”
张贺笑道:“老夫在掖庭久候皇曾孙不来,就知道皇曾孙定是被史老爷留下了,只能过来拜见了。”
“对不住,是史某思虑不周了,本该差人去跟张大人禀告一声的。”史恭忙施礼致歉。
“嗐,这怎么能怪是史老爷呢,您与皇曾孙乃血脉至亲,今日终于相见了,怎能不好好相聚呢,您说呢,邴吉大人?”张贺笑着对邴吉道。
“那是自然,史老爷是除了圣上之外跟皇曾孙最亲近之人了。”邴吉附和道。
“哈哈……”三人相视而笑,相互搀着入正堂而坐。
落座后,张贺问道:“老夫特为皇曾孙而来,不知小主人现在何处?”
史恭命人给张贺奉上热茶,说道:“皇曾孙现今在家母处,我这就叫人引他来。”说着便吩咐下人去请皇曾孙。
张贺随即起身探望着外面,邴吉见状上前将张贺拉回来道:“张大人,皇曾孙很快就来了,您且稍安勿躁。”
张贺这才觉得有些失礼,忙拱手道:“对不住,老夫太想早点见到小主人了,请勿见怪。”
史恭也过来扶张贺入座,安慰道:“史某知道张大人曾任太子舍人,对太子忠心耿耿,史某感谢张大人的恩情。”
“史老爷言重了,张贺当年得太子赏识,知遇之恩莫能相忘。”张贺感慨道。
三人正说着,便见皇曾孙跑了过来,因跑得急竟没看到屋前的石阶,一下子绊倒在地,跟在他后面的两个年轻后生急忙上前搀扶起来。正堂内听到动静的三个人急忙起身关切道:“没事吧?”
史恭几步跑到跟前,弯腰抱起皇曾孙关切道:“病已,有没有摔伤?”
小病已却似无事发生一般,摇头道:“病已不痛。”
史恭仔细查看过后,也没发现哪里受伤,方松了一口气,对呆立在一旁的两个年轻人训斥道:“真是没用,连个小孩子都看不好!”
两个年轻人自知有错,均低着头不敢言语一声。史恭抱着小病已走到屋内,将他放在腿上,对俩年轻人说道:“还不来见过邴大人和张大人。”
两个年轻人急忙躬身施礼:“晚辈史高”、“晚辈史曾”“见过邴大人、张大人。”
邴吉跟史恭素有往来,早已见过他这两位公子,只是近两年因陛下龙体欠安,政事都繁忙了些,便少见了。如今见二人都长成翩翩少年,不禁赞叹道:“后生可畏啊!史老爷有这两位公子,无忧矣。”
史恭谦逊道:“顽劣之子,不过尔尔。”让二子侍立一旁。
张贺自看到皇曾孙之时,两只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他仔细端详着皇曾孙,越看越觉得像卫太子之貌,不禁老泪纵横。
小病已被眼前情景吓到,躲在舅公怀中不敢再看他,史恭对小病已说道:“病已,这是张贺大人。”
张贺急忙擦干眼泪,跪拜在地道:“小人张贺,见过小主人。”
“我是病已,不是小主人。”小病已只觉得这位老伯伯非常奇怪。
“病已,张大人以前在太子府中做舍人,你爷爷和爹爹都是他的主人,所以你就是小主人了。”
“舅公,什么是舍人?”小病已问道。
“就是太子的门客,帮你爷爷和爹爹出主意、做事的人。”史恭答道。
小病已听后从史恭怀中下来,慢慢走到张贺跟前,问道:“你真的是帮爷爷和爹爹出主意的人吗?”
张贺紧紧握住病已的小手,哽咽道:“小人有罪,没能帮助太子和皇孙渡过劫难……”
史恭和邴吉将张贺扶起来安慰道:“张大人,您也因当年之事受了刑罚,已经是尽了臣下的本分,不必再自责。”
张贺起身将皇曾孙紧紧抱在怀中,欣慰道:“总算皇天不负卫太子之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