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真厚
地下停车场。
吕素看着毫不客气坐在自己副驾驶上的男人,问:“你有什么事?”
“没事我们老朋友就不能会会?”乔彧览抚摸着光滑的猫背,挠挠它的小下巴,一张厌世猫脸眯作一团,发出舒服的咕噜咕噜声。
吕素不再问,这人的性子她也知道几分,从小就不达目的不罢休,她等他开口,于是发动车子。
吕素也不知道去哪,就随意在市区里逛逛,看着拥挤的人潮和车潮,她有些不耐,凭着过往的记忆抄了一条小道朝着郊区开去,一路上人烟稀少,普通的代步车硬是开出了越野的感觉。
“你以前从来不开这种普通的车。”
“我以前副驾驶上也从来不坐男人。”
“哈哈,能坐吕大小姐的副驾还真是我的荣幸。”虽这样说着,可乔彧览的嘴角分明没多少笑意。
“你不是最后一个。”
“吕素,你排斥男人?还是排斥我?”
“有什么区别?”她从格子里抽出一根烟,正要拿打火机点燃,恰好旁边递来火,她顺势点燃,熟练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啊呜!”乔彧览腿上的小猫一闻见烟味整个身子都炸起来,闹着要挠爪子。
乔彧览为了防止自己被抓到,摁住了它的两只爪子,不防又被猫一口咬到手背上。
吕素见状把车停在一块空地上,降下两边的车窗,冷风嗖嗖地灌进来。她一把压住猫后颈安抚它,一边捏着烟放到车窗处,任由冷风燃着那怎么也不灭的烟头。
见猫安静下来,一把拎起它扔到了后座,又拉开一个格子随手扔了两件猫玩具过去,显然是做惯了。
而那猫本来睁得铜铃般的眼睛此时又眯成一条缝,一爪子抓过一个老鼠形状的玩偶,一口咬住老鼠的头,磨了几下吐出来,就又整个身子带着老鼠团成一个毛绒球,闭上眼睛睡着了。
乔彧览:“……”
看着手背虽然没破皮但被咬出来的红痕,乔彧览心下戚戚然,跟她的猫主子一样难伺候。
乔彧览沉默了一会,风吹得他愈发冷静,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念头已经困惑并缠绕他整整五年了,他不想再挑时间。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他一句话说得无波无澜,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在此刻显得有些突兀,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中有几分试探,几分报复。
“你再说一遍!”平和的女人突然间身上就竖满了倒刺,眼神凶狠,就像是一副安静华贵的西方宫廷画被撕碎在人眼前,她身后的景色空旷寂寥,风吹过她深紫的发尾。
乔彧览被她发怒的样子刺痛,五年了,已经五年了。
“如果你是来说这些的,请你下车。”
“吕素,看看,看看你现在多可怜。你苦苦支撑的不过是一场笑话,你耐不住寂寞,又放不下过去,你根本不像表面那样高贵优雅,你内里卑劣不堪,腐烂至极,你喜欢的人根本就不喜欢你,你们再也没机会在一起了,你不过就是逃避现实的可怜虫罢了。”
“说够了?乔彧览,你又有什么权利来干预我的事情呢?你是情圣吗?”
“还有,你随便怎么说我我都不管,但是你不许再提她一个字!”
乔彧览:“怎么,你还要再发疯一次吗?你接近陆决的秘书干嘛呢,嗯?你还要管她喜欢的男人吗?哈哈哈,吕素,人活成你这个样子还真是失败。”
乔彧览毫不留情地嘲讽她,他的话像一把手术刀一样,在吕素心脏的表面留下道道细痕。他看着她以假面示人,看着她歇斯底里,看着她偃旗息鼓,他偏偏要激怒她,要她直视自己的不堪和软弱,他不想看着她表面光鲜亮丽内里却在一点点灰败。
她本该一生骄傲。
如果人偏偏只对自己的初恋有无限的深情,可为什么……
“我没有想要伤害她,也不曾伤害过任何人。”
“我只是想跟她做朋友。”
吕素垂眸,说完这句话,仿佛再多解释一句的力气都没有了。
真的吗?
你自己信吗?
乔彧览定定地看着她,哪怕从她的神情里找出一点点心虚,他也心满意足。
没有。
没有。
他推开车门下了车,也不管外面风越来越大。
吕素怔怔地看着后视镜里的人越变越小,她不怪他,她不怪任何人,她只怪她自己。
乔彧览说得没错,她就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赞美她的人不吝啬于他们的夸赞,可没有谁能看见她漂亮的蓬蓬裙里面到处都是杂乱的线头。
不,今天不是就有人揪住线头了吗?他觉得她丑陋不堪,觉得她惺惺作态,扒开她,刺痛她,然后毫不留情地甩袖离去。
他虽能激怒她,却无法改变她。
吕素开着车来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