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记 三十年前的风国
三十年前,风御宗癸丑初年春,泺卫城外
夜入深,风国的旗帜在主帅大帐前清晰可见,一位拿着儒扇的儒将,站在桌案后轻挥儒扇,账内品香四溢。“报!卢帅,营外一个装扮成商贩的人欲潜入营内被巡逻队所拿,其交代为信使送旗提莫旭国的主帅勃真齐一封信来。”通令兵跪在账外,“那拿进来吧。”通令兵一袭风国军服,头上还绑着一条红色的头巾,进账前还神采奕奕,动作轻微的掀开帐帘,缓步走到外帐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士兵们都知道,卢帅决战前总会在巡完夜防后,一人在账内独处不让任何人打扰,就连亲兵侍卫长戚玄也不能靠近。今日卢帅已经账内两个时辰了,上次苦思良久还是跟着卢帅北地剿退“窖军”。
戚玄望了望内帐,又看看了通令兵,轻轻的招手让通令兵把信拿过来,正准备往内帐送去,刚刚拨开帐门还没抬头。“良恭,你跟我多久了?”戚玄低手沉头半晌才说道:“回主帅,我从领皇命以来自陛下手令,出皇家殿羽营进风前军已经整整十六年了”。“都这么久了,我已经老了好多事都记不清了,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跟勃真齐交手了,每年都是处理完城外的就处理城内的”咳了咳的灰衣男子一边放下扇子说道,“我都不用看信,就知道里面说了什么劝降的话,你把信拿去烧了吧,以免祸乱军心”刚要转头背过去,戚玄正准备出去,突然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纸,很多的纸,纸上只有一个字密密麻麻的写着退和烧字,戚玄停住许久,突然转过头揖手单膝跪下,刚一抬头就看看灰衣男子的眼睛有几抹红色的血丝,眼睛周围有明显的熬夜症状,头发也有点凌乱,“若主帅行计划之事,可否允许末将代为执行,主帅贵为三军之帅,千万不可行冒险之事”灰衣男子没有说话,眼神盯着内帐的门口。戚玄刚要继续劝说,“好了”,不一会儿,传来声音“老师,末将请见!”“进来吧,等你很久了”只见从外帐进来,一男子约十五岁左右,头发依风国冠礼扎成军发,额头十分明亮清澈,眼睛炯烁有力,嘴角带着笑意,身穿一袭风国季青常甲,蓝色的战甲熙熙发亮后背还有黑色的披风,显然是刚从阵地回来,脚上是一双蓝银战靴,十个手指修长。进帐先靠右站立,俯首揖手向老师行礼,后转过向戚玄行礼,“少将军,这是刚从西边回来吧”,“玄叔,还是厉害,不愧是老师的侍卫长,我把西边旗狗的小队粮仓给点了”,“给他看看吧”,不知何时戚玄早就站起来了,把信递交给了少年,后行礼退到了外帐。只见上面写着尊敬的星曜殿卫都指挥使卢植将军,少年轻笑着说道:“他不知道老师已经升为月明殿卫都指挥使了吗?”,他把信拆开找了发现里面只有一个退字,灰衣男子轻笑道:“最了解我的人,还是对手,看来他已经猜出我想法了”,“老师,孩儿不理解这什么意思,明日决战我们会输吗?”,“以后你会理解的,交给你一个任务,明早六时你把从雨国的使臣和公主殿下以及西卫的能原石送回泺卫城,面禀陛下”,“老师,可你昨日晨会才说,这是玄叔的事,你明明许诺我只要夺得季青桂冠,就允许我加入风前卫军参加战斗的”少年还想继续发牢骚,只见灰衣男子退去了和蔼一脸严肃的盯着少年,少年调整了站姿闭上了嘴,半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我…教你的”我字刚出来就被少年打断,“主帅训话、下达命令,只能回答是与不是”,“自己回去领罚,后续去找一营谢海他告诉你该怎么做,去叫戚玄进来”,少年好生没气的回答道:“是!”就慢慢出来内帐,戚玄进内帐后两人切切私语,心里想还是烧旗狗粮仓好玩,法塔伽这个呆子被老师罚在城内看书,殊不知这是与老师的最后一面。
夜色笼罩一下,人们却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两边都在积极的部署着为了明日的战斗。旗提莫旭国的十万雄兵就陈列在河对岸,当年的西岸最先交火,我还记得非常惨烈,我在风前卫军十四部的后勤,我跟着伙长还在搬柴火准备早更做饭,“跨,快快快!敌人已经从西边摸上来了,传令全部卢帅有令让我十四部务必阻敌不得让敌行进至马台行营,我是副部骑官推威”,当时天很黑,看不清人影只听得到声音,场面非常混乱,我们后勤根据命令到了总台行营丘镇台,我没见到卢帅,也再也没见到十四部,后来听受伤回来风前卫军十四部的人说,在河滩十四部遭到了埋伏损失惨重,早更天还没过敌人似乎早就知道十四部的兵力部署,卢帅不得已改变战法,一场大火烧在马台行营,等城头护卫军营救时,旗军早已败退我风前卫军也损失惨重,卢帅重伤倚着风国军旗,半月伤重而终,但是亲兵总侍卫长戚玄倒在身旁,大将军徐泊被救回城昏迷了一个月,身为季青年军政的法塔伽只身追了七十里把旗军一个小队全军屠尽在马台行营跪了整整一个星期,卢帅追授护国大将军,拜七星定边侯,发丧为国礼悼念一周,当时旗国和谈书赶在卢帅的悼礼之时,现任旗军三里统帅勃吉尔还来祭拜过卢帅。老者说完,慢慢拿起酒壶喝一口酒,“后来呢?你还没说公主怎么样了?”小女孩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眼瞪瞪的看着老者。“后来…,嘿嘿,后来没酒了”老者抖了抖酒壶,“别别别,小祖宗,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