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臣们不知有多少是他的门生。陆寒柏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也是旷世逸才。因此就有些恃才傲物。”

“这我倒是知晓。”

毕竟是凤虎的小舅舅，也听她说过几句关于此人的一些言论。无非就是太过唠叨，循规蹈矩。什么事情都讲究个礼法。有次凤虎穿男装上街，被他看到。耳提面命给训斥了半天，还直接给拎到了将军府让她父亲好好管束。

“恐怕还有一件事你不知晓。他父亲是大儒，自然看出他心性浮躁，于是寻了一个借口，以命格为名，送去了寺庙内静养了五年。”

沈绛雪倒茶的手一顿：“竟然还有这种事，那回来后他的性子就被磨平了。”

“没有，他回来后虽然瞧着不骄不馁，但是心境却不敌以往。丢了四书五经，开始精研律法，科考之后没入翰林院，直接进了大理寺。短短半年，就连破了五个命案。虽然手握佛珠，可是却更爱杀戮，认为严刑峻法是上上之策。我听不少大臣们挟嫌他。”

“恐怕他们也是暗室亏心。“

“的确，一个人谁会不被人抓住把柄呢？”

沈绛雪依然有些不解：“那他怎么死死抓着这公验一事不松手，我还真是他是闲着无聊。”

一张假的公验，值得他这么五次三番的调查吗？

“谁知道呢？”顾德音掩面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道，“他最恨权贵们利用权利，你还是小心些。”

“放心。”

顾德音又抬眉笑道：“对了，听说你跟武安侯家的世子走的很近。”

“嗯，你听谁说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听别人说的，他这个人？”顾德音想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妥当的词语描述。

沈绛雪莞尔一笑，温婉的杏眼微微敛起：“你是想说他憨直吗？”

“也算吧，他同你说的那位凤虎比较像，但还是少接触为好。”

“我知道他的父亲是我舅舅的心腹大患，他以后一定也会接任这个爵位，毕竟西北之地还要靠着他们。”

顾德音垂眸道：“非但如此，他父亲跟皇后渊源匪浅你知道吗？”

“渊源？什么渊源。”

“他父亲宁峥同皇后娘娘也算是青梅竹马，曾经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不知怎么回事后来皇后娘娘从边疆回来后，就嫁给了你舅舅。”

“还有这件事？”

“毕竟都是旧闻，也没多少人知晓。”

顾德音语气轻飘飘的，只当是一件风月之事。沈绛雪却想到了蹊跷之处，她算了算时间，舅母嫁给舅舅时当年虽然年过二十。但出身于郑国公，根本不愁嫁娶，而且当时的舅舅应该是最不起眼一个，郑国公不可能把注押到他身上。去扶持一个没有任何支持的王爷。

这是另有隐情还是别的缘故，若真是舅舅使了一些手段。但是又想到舅母那勇武的样子，这个念头就被打消了。

“对了，公验的事已经行不通了，我想着在今年的举子里找人。”

“你也不用这么麻烦，从进了教坊司我就知道情爱之事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宋识这孩子麻烦你了。”

沈绛雪摇了摇头：“姐姐这是哪里的话。若是当年没有你下水救我，我也不可能活下去。”

顾德音一愣：“你说的是当年掉入荷花池的事情。”

“对啊。”

她失笑道：“你搞错了，当年不是我救的你。”

“怎么可能，我当时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姐姐你，而且你衣衫也是湿透了不少。”

顾德音笑着解释：“当年我是想去救你，只是有人抢先行了我一步。”

“那人是谁？”

“这个人还是你自己好好琢磨吧，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顾德音笑得莫名其妙，让沈绛雪不由好奇当年到底是谁救得她。

回沈宅的路上，沈绛雪还在想到此事，行在路上就听见一句熟悉又讨厌的声音。

“哎呀，妹妹这是去哪里啊！”

不出意料，沈绛雪就瞧见二哥哥眯着桃花眼，用着一把折扇挑开了帷裳，风流倜傥的模样引得路边几个小娘子红了脸。

“我正要回宅子里。”

萧烨含笑道：“时候还早，母妃让我进宫陪她，不如妹妹也去。”

“我就……”

还没等沈绛雪开口，马夫就被迫拐了一个弯，她也只好由着对方。

虽然无诏不得随意进宫，但是沈绛雪是个特例。进了御花园，她就发现了不寻常之处，怎么会有这么多女眷。

她一眼就瞧见穿着湘妃色团花锦纹襦裙的圆润少女，上前道：“姣姣，这么多人在此处做什么？”

程姣姣鼓着腮帮子，咽下了手中的糕点，纳闷道：“赏花啊。”

“赏什么花啊，你这个只顾吃的家伙”，李凤虎信步而来，释疑道。“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