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晴明好奇，便用了咒。他忽然明白那一日，荼姚为何流泪。

狐狸哄着涂姚叫他‘真真’，还提起了个名叫‘瑟瑟’的女孩。

那女孩好像对涂姚很重要。

为这一滴泪，晴明心里不太舒服。

恰逢渡边纲遇鬼，前来详询，听闻他用髭切斩下了茨木童子的手腕，晴明大惊。

查看过那只鬼手，晴明严肃的叮嘱：“渡边殿，这七日内万望一切小心，茨木童子肯定还会找上你的。”

渡边有些忐忑，带着鬼手打算离开。

不料晴明忽然开口：“渡边殿，在下、在下有一事相求。”

“嗨!”渡边沉下心，问道：“不知是何事？但凡在下做得到，必然万死不辞。”

“……在下想要求得您的宝刀，说来惭愧，在下知道此物是赖光公所赠，但，还请您务必将此物让与我。”晴明想着，若有这样的斩鬼之刃陪伴身旁，想必涂姚便不会流泪了吧。

不知不觉，晴明眉眼柔和了下来。

注意到他神情的渡边纲也没有生气，只是笑着问：“送给哪位小姐的？”

晴明心念一动，半晌犹豫，：“……是个很好的姑娘……最近，她似乎总是流泪，若有一振宝刀做伴，想必能聊以慰藉……”

渡边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拍膝盖：“如此，晴明殿可不该寻我，我这振髭切总不能带进被褥里抱着，你该为她寻一把短刀的。”

晴明失笑：“我已经打算将贴身短刀奉送，只为安她的心罢了。在下知道这刀对您来说意义重大，若您不肯，还望告知京中的其余刀剑，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

“哎，”正说着，渡边突然叹了口气：“感情一事果真磨人，就连您都会改变自己了。”

“感情，其实也是一种咒，”晴明笑道：“你迟早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此咒或可解除也未可知呀。”渡边嘴硬道：“到时候，清明殿为我解了如何？”

“我只怕你舍不得，哈哈哈哈哈……”

“也罢，”渡边摇头叹道：“我只当自己这咒解不开了。”

相谈甚欢，晴明留着渡边过夜。

又吃过一轮茶点，渡边忽道：“平氏有重宝，名小乌丸，难求；然池田家有大包平，亦是难得之物；此外源氏还有童子切安纲，三日月宗近，膝丸，皆是好物。都是难得之物，只是，人家怕是轻易不肯送出呀。”

“对了，有一振也是好刀，只不过因为是仿品，应该容易得到。那刀名叫小乌，是膝丸的仿刀。”

“仿刀吗？”晴明思索着，不肯就此放弃，“应该还有的，各家都会有的，怎么出名的就这些呀……”

渡边见晴明烦恼，说道：“在下愚见，不如您亲自为她造一把，如此方显您的诚心。”

“是吗？可我并不懂得锻造刀剑，亦不如那些名家之作有灵啊。”

“那在下就没办法了，晴明殿莫怪……嘛，倘若在下经此一事尚有命在，那这振髭切双手奉上也并无不可。”

“是吗，真是太感谢了，这几日还请住下来吧，在下带您去见见她……”

“真是让人好奇，令您这样魂牵梦萦的女子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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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话，一只蝴蝶飞了进来，后边跟着一只狐狸，远远的就听见女子略微沙哑的清亮嗓音：“不要跑，真真，真真你别欺负她……”

狐狸一下子把蝴蝶扑了下来，藏在自己毛茸茸的怀里，若无其事的往晴明腿上一趴。

女子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得出她很急切，可仍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奔跑起来。

衣料在地上摩擦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不过瞬息便走到了门口。

她并未跪坐下来好好行礼，而是直接扒开门，冲了进来。

渡边第一眼见她，心里就下了结论：这是一个被娇养长大的女子，万千宠爱才积累起来的佳人；关于容貌，便只剩下了一个字，美。

晴明在看见荼姚进来的时候就笑了起来：“在扑蝴蝶吗？”

荼姚摇头，把晴明膝上的狐狸抱了起来：“是真真想扑蝴蝶，他专门追着你变出来的那一只不放，我都追不上了。”

涂姚面色微红，檀口微微喘息，猛然间注意到身后晴明的客人，笑了一下：“我打扰到你们了？”

渡边赶忙答道：“不，没有，请不要在意。”

晴明也是笑着，试探般问道：“近日睡的怎么样？”

涂姚想起昨天晚上梦到的那人，有些不自在：“还是那样……梦里总有好多人……还好有真真在!”

“我为你寻了把刀，日后有灵刀作伴，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狐狸在荼姚怀里懒洋洋的翻了个白眼日光从门边泻落，在荼姚发梢染上金黄。

渡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