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我以陈情
秦愫安心在金麟台养胎,除了秦夫人发丧那几天哭的太狠,动了胎气,其余的倒还好。
倒是金光瑶,如今金家是他一个人的金家了,却还是能对秦愫不离不弃,不仅没有趁着机会纳妾,反而每日都要空出时间来陪秦愫,倒是十分深情。
原本金凌也是养在秦愫这里的,只是太皮了,现在秦愫有孕,金光瑶都不敢让他离秦愫太近。
尤其是秦愫头几个月,总是吐,闻到什么味道都吐,金凌想她了,也都只敢在没风的时候趴在门边上看她。
后来好容易生出来了,金光瑶人前笑得兴高采烈,兴冲冲的给起名字,说给孩子一个松字,松长寿,希望孩子可以福寿绵长;人后却总在夜里看着金如松笑,笑得渗人。
一天夜里,秦愫迷迷茫茫的醒了,看到站在桌子旁边的金光瑶,轻声问道:“夫君?”
金光瑶头都没回,将一碗茶水一饮而尽,柔声道:“阿愫睡吧,我只是渴了,起来喝杯茶,过会儿我就睡。”
于是秦愫又迷糊着闭上了眼睛。
秦愫时常与金光瑶一同带着金如松和金凌一起玩,看着金光瑶和金凌一起逗金如松,她心里有种莫名的安慰。
可阿松越长大,就越能看出他与其他孩子的不同。阿松似乎并没有寻常孩童一般聪慧,他两岁才会走路,五岁连话都说不清楚,常常令秦愫暗地里伤心。
可就算再怎样,那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她疼爱极了的孩子。
于是,阿松七岁那年,一场大病,人没了。
这病的就和秦夫人一样的蹊跷,可偏偏看起来没有丝毫的问题,只查出了一个平日里爱偷懒的下人,用来搪塞她。
偏偏是金光瑶说的,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有多爱阿松,秦愫是知道的,他的悲痛不比她少。于是秦愫就相信了他说的,那只是个意外。
从此,两人再也不提孩子的事,都一心只把金凌当成自己的孩子养。
只是奇怪的是,两人多年过去,竟再未有过孩子。
十几年后金光瑶成了仙督,他与秦愫也成了人人称颂的恩爱夫妻,事情却再次卷土重来。
金光瑶平时很忙,秦愫也自从阿松的事情后再也没管过事,可有一天,她突然就接到一封信。
信上没有署名,只有黑纸白字写着的金光瑶做过的桩桩件件,明明白白的摆在她的面前。
那字迹似曾相识,秦愫却想不起来那是谁的字。
看了上边的内容,秦愫突然就胸闷气短,喘不过气来,气的眼前阵阵发昏。
兄妹……
她与金光瑶竟是兄妹……
还有阿松……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呢……
他杀了阿松……
金光瑶突然推门进来,吓得秦愫急忙把手里的信纸塞到袖子里。
佯装无事,道:“夫君,怎么了?”
“我刚在外面听人说有人给你送了一封信,是什么信呀?”金光瑶满脸都是关怀。
“没,没什么……”秦愫看着他和善的面容,突然就有些害怕。磨蹭着,一步一步往后退。
“阿愫,你怎么了?”金光瑶握住秦愫的肩膀,没想到秦愫直接挥开了他的手,扶着墙吐了起来。
“呕……你离我远一点!咳咳……”
“阿愫,到底怎么了?”
秦愫看着他还在装的样子,心中一把火轰然炸裂。
“你不必再与我装模作样。你说!阿松, 阿松到底是怎么死的?”
秦愫可以不计较金光瑶做过的所有坏事,可唯独阿松这件事她不能忍。
“阿愫,我当初不是已经找到凶手了吗?那只是个意外。”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装!你真是令我恶心!”
“阿愫,你到底在怀疑些什么?阿松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害他?”
“金光瑶,你真可怕,这么多年,我竟从未看清过你。”
秦愫一边摇着头一边后退。在这个世上,她最在乎的,就只有那么几个。可老天依然不肯放过她。
金光瑶紧紧的抱住她,似乎是知道那些抵赖的话已经不管用了,但他仍然不肯承认。
“阿愫,我真的很爱你啊,我始终记得,你不曾对我的出身说过半点什么,我也想敬你爱你,宠你一辈子,可总是有那么一些人,他总看不得我们好好的在一起……”
他拿过秦愫手里的信纸,仔细看了看,然后把信纸放在火上烧了。火光映着他的脸庞,他的表情令人难以琢磨。
“阿愫,我真的很伤心,这么多年了,你竟然会因为这些莫名奇妙的挑拨不信我。”
她怎么可能会不信他,这么多年,她有多爱他,她自己知道。可只有阿松,阿松是她的死穴,只有阿松不可以……
金光瑶一道咒印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