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疑
?
这货居然还敢来?
只是这只丹青不知道的是,在她们二人后面的小喜,正死死盯着她的后背,仿佛要看出个窟窿来,又似乎是在回忆柳香璋昏迷后,她独自艰难抵抗的那幕。
她的背影,虽然还是原来那个婀娜的背影,但里子或许随时可以变。
小喜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柳香璋。
只见她偷偷朝柳香璋打手势,暗示他有情况,这还是那只丹青,末了还不忘提醒他保护好自己。
柳香璋本就白净的面庞,更加看不出血色了,紧张地抿了抿泛白的嘴唇,做了个口型回应她,知道了。
他心里却苦得很,这还不如不告诉他呢?
告诉了我也帮不上忙,还平白无顾添了紧张,待会千万别漏了马脚。
其实,小喜刚刚也是在犹豫这个情况。只是怕他又乱吃东西,中了这妖怪的奸计,所以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一起回到家四人中,怕是只有背着竹筐的香莼毫无心事,一心想着帮姐姐分担。
香莼一进院门,就将竹筐放下,岔开脚大大咧咧的坐在院子里石凳上歇脚,拿着衣袖当蒲扇给自己扇风,她的头发早就被汗水浸湿,脸颊也变得绯红。
柳香璋木头桩子似的,脸上有些木讷,看不出情绪,将刚刚香芹喝剩下的茶水,自然地递给呼呼喘气的香莼。
“谢谢。”香莼的声音有些急促但又带着粗重,明显是还没有缓过来。
“我去拿新的巾子给你擦汗吧。还是在刚刚那个地方吗?”小喜殷切地说道。
“我去吧。”香芹说完,点头朝二人施礼,随即进屋去帮忙取新的巾子了。
小喜趁机小声问道,“你姐姐平时也是这么一板一眼吗?”
“姐姐比我大上两岁,自是行为举止要更加庄重。”香莼看着香芹离开的身影,格外羡慕,“只是姐姐~罢了,不说也罢。”
香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住了嘴。
小喜的胃口完全被吊起来了,却在此处被噶然打住,心里真是很不痛快。
正欲再开口询问,柳香璋突然出声打断她的话,“我去打水吧,你们估计要再次洗漱。”
小喜疑惑地看了看柳香璋,对于他出声打断的举动不甚明白。
“我和你一起去打水。”她只好跟在柳香璋后面,去听听他的意思,毕竟他是这次行动的主顾。
二人一起来到水井这边,这明显是一口新砌的井,井的边沿的石板还是簇新的,连石板上的岩面都是锋利的。
小喜看着柳香璋笨手笨脚地放下吊桶,不一会便听到触碰水面的“哗哗声响”。
趁着这个间隙,小喜声音放得极低,“怎么了?为啥不能问?”
“没见过几面的人,一直追问她,反而会引起她的戒备心,容易适得其反。”柳香璋顿了顿接着道,“我知道你是出于好心,我们还是自然地引她自己说出来才好。”
“大少爷,要不我们回去吧?”小喜试探着问道。
她现在开始打退堂鼓,心里是很难受的,毕竟弟弟的束脩还指着大少爷的这笔佣金,但是现在的这种情形,还是要以她和大少爷的自身安全为重,别在这流沙玉印中落了个神魂俱灭的下场,弟弟的束脩她再想别的办法。
大不了,她家脸皮厚点,束脩欠的时间长一点。
“我们再看看情况吧!”柳香璋此时也有一些犹豫,但还是断然拒绝,“不能白来一趟,总是要看着她一切安好,我才能安心的离开这个地方。”
“我知道了。”小喜认同地点了点头,还是提醒了一句,“大少爷还是要以自己身安全为重。”
柳香璋笨拙地甩着手里的麻绳,小喜看着他的吃力的样子,并没有打算出手帮他,而是希望他自己能够明白,这次不仅仅是危险,还有其他,那些并不适合他这个平时养尊处优金樽玉贵的大少爷。
他无暇顾及其他,只简单回了一句,“明白。”
“咕噜咕噜”吊着的木桶开始盛水,渐渐开始下沉,悬在横架上的吊绳开始绷得笔直,转杆开始被下坠的木桶牵引着转动,往下放绳。
柳香璋手忙脚乱地一手把住转杆,稳住了木桶继续下沉的趋势,双手一起用力将转杆往反方向走,由于木桶已经完全沉入水下,在脱离水的一瞬间有一种失力感,紧接着就是不用脑子的使力气,一味地使力,直到木桶上升到手够得到的地方。
他咬牙单手稳住转杆,用另外一只手去拿木桶,左手一时不察,转杆脱力,木桶带着满满一桶水急速下降,开始只是“淅淅沥沥”,后来听见木桶落回水里,响起巨大的水声。
“哗哗~”
小喜死死抿住嘴,不想当着他的面笑出来,憋得脸都有些酸胀。
柳香璋此时的脸上也浮起一丝薄红,带着一丝羞赫,他带着警告意味狠狠瞪了小喜一眼,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