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两情泛泛·因缘
听她如此说,晏行云皱眉,显然是,还没想起来。
近期,魔族又有动荡,有个叫做查拉的魔,从他做的笼子里,逃了出来。
查拉,是最恨魔界以外的,其他界族,认为自魔以外,都是该死的蝼蚁。
因而被他关起来。
如今出逃,只怕怨恨久积,更要掀起动荡。
他这些时日,就是在找查拉的踪迹。
只是,他听见,姜初玖主动在石像前叫他,这是,她在他国,受尽苦楚,都没有的事。
晏行云这才现身,一听究竟。
“人间婚嫁。”姜初玖提醒。
那时,他随口一说的理由,被她牢记至此,晏行云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反正也不会耽搁什么,他道,“我会来。”
皇子娶亲,将军嫁女,是难得的头等喜事。
以高助不得争储,姜大少裁掉军权一半为代价。
从来得到,就要失去。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粥棚架了三个,来来往往的人,都承接了这一份喜气。
“如何?”姜初玖小声问他。
晏行云瞧着高助与姜初韵的笑脸,回想姜初玖当时的境况,答,“嗯,果然不同。”
“前日听闻,那异国王子暴毙了,是你的手笔么?”
“嗯。”
“何必脏了你的手,自有天收。”
晏行云撇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那王子,本来是要儿孙满堂,寿终正寝的。
可他那样折磨了姜初玖,怎么还能配得上,有个好结尾?
若不是晏行云,掺和了一手,哪能让那王子,受尽折磨才死去。
“也罢,多谢你。”姜初玖也没慈悲心到,要为个日夜折磨她的人,流下泪水,或者哀痛万分。
她不杀他,纯粹是为了两国邦交,为了更多无辜人,不被卷入战火里。
“送你的花,吃下了么?”
“吃了。”姜初玖回味了一下,“倒是没什么滋味儿,“只有一股香,久久不散。”
那花看着贵重,她本不打算收。
晏行云说,为了还她前头,送他丹药的礼,她才收下,用了。
“那倒没什么。”晏行云又道,“我有事要走,你自己当心。”
为了查清查拉的目的,他要先走了。
“你也保重。”
太子跟高助客套一番,走到了姜初玖面前。
“太子殿下。”姜初玖行礼。
太子点头一笑,拿出白玉嵌珠簪来,“这个衬你。”
姜初玖却不敢接,“民女,无功不受禄。”
太子却坚持,“你收下了,它才算得上好物。”
宾客来往,姜初玖不欲与他僵持,把簪子拿过,“多谢殿下。”
太子轻轻点头,笑意越发温和。
姜初韵看着,心里有些担忧。
只怕襄王有心,神女无梦。
高姜二人新婚三日后,举国上下,爆发了一场怪病。
这个病,病原、病因,治疗的药方,都是一团浆糊,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内力越强大,受到病症的影响,反应也就更大,一个月之内,生命就会流失,精气也会被厄鬼吞食。
太子、皇子一一染病,婴孩也死了数十名。
这样的情形,他国来犯,只怕不堪一击。
皇帝封锁了消息,欲请昼通门的钟天师,下山来助力,却吃了闭门羹。
姜初玖,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又被叫到宫里去。
一程话听下来,不过是吩咐她,去请钟天师相助。
“小妹,你怎么看?”
怕她应付不过来,姜初韵是陪同她来的,出了宫门,她才问。
“这个怪病,确实蹊跷。”姜初玖扶额,“只是,我虽常去听讲,与天师也不过一面之缘,不知天师,是否云游,就算在山门,能否说动,未可知也。”
姜初韵还要说些什么,让她宽心,只听见外头,此起彼伏的哭号。
她打起帘子一看,听了那些话,脸上略微挂不住了。
不过都是在求姜初玖垂怜,要她去请钟天师,解难。
“我若请不来天师,只怕,难逃责怪。”
家里人,也要被牵累。
怕姜初韵太忧心,姜初玖把后边这句话吞下。
姜初韵听她这样自语,放下帘子来,“他们也忒促狭了,生怕你不尽心,这样快,就把消息放出去,把你推到百姓的口刀下。”
这些人,这么急着来逼姜初玖,甚至于大街道上的,在他们家的马车边,哭泣哭诉。
怎么是都忘了?姜初玖,前不久,才从和亲国家回来的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