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文宴（三）

赵源有几分真本事，一路诗词比试丝毫没落下风，最后与乌从延一同站在堂上。

乌寻月踮脚看了看，听到赵源说：“哎呀，方才还想千万别与你对上，瞧瞧这……”

话是调笑，却将乌从延架的高高的，让人骑虎难下。

旁人或者不知道赵源还有一层觊觎人家妹妹的缘由在，只以为他是担忧自己才不如乌从延，几个相交甚笃的不免给他打气。

“赵兄这话说的！你自小是京城最好的书院最好的先生教出来的，一场比试而已，有何可惧的？”

赵源忙摆摆手。

乌从延却不跟他嬉笑：“诗词自有堂内各位大人评判，既不署名，又有专人誊抄，凭的是各自的真本事，何谈什么我们俩对上，又说什么惧怕不惧怕。”

看赵源面色一黑，乌寻月简直要拍手叫好了。

侍官拿来了诗题，乌从延和赵源上去看过，分别到桌案前下笔。

霍见山东张西望的没个定性，才站起来又猛地坐下来，乌寻月回头看他。

他嘿嘿一笑：“什么也没看清。”

乌寻月没好气，转头不理他：“孙茉姐姐呢？”四下没看见人，她问到。

霍见山是看见了：“才一个内官来喊她，她跟着走了。”

看他有时候还有些用处，乌寻月便给他一个笑脸。

霍见山来劲了，对着她上下左右看：“哎？你刚说的那个手环呢？”

想给他的时候他不要，乌寻月语气生硬：“扔了。”

“扔哪儿了？”霍见山“啧”一声，“怎么糟蹋东西！”

“给你你不要。”乌寻月别开脸用手撑住脸，实则有些开心他的在意，“就刚才假山那里。”

霍见山起身就要去找，乌寻月忙拉住他：“干嘛！”

“我找去啊！”

“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丢都丢了。”乌寻月满不在乎。

霍见山比她还在意：“那怎么行，我去找回来。”

乌寻月没叫得住人，堂上一阵骚动，是乌从延和赵源都停笔了。

两人的诗作都被呈进去，乌从延走向她，赵源也走向她，原本逐渐安静的堂上又窃窃私语起来。

“乌小姐觉得我和从延兄哪个能赢？”赵源问。

乌从延不满的看一眼他，赵源复又笑嘻嘻：“问句玩笑话。”

乌寻月摇摇头：“我不知道。”她是恼了，“但我知道赵公子挺喜欢为难人。”赵源面色一僵，乌从延借饮茶掩盖笑意。

赏赐已经先拿来了。

是西域进贡的红玛瑙一颗，能滴血般的鲜艳，引得一阵惊叹。

赵源看上去是个行家：“色泽明亮，叫珠宝商打磨后制成什么都好看。”他没忘加一句，“很称乌小姐。”

乌寻月不吱声。这场比试胜负还没定，但已能确认最大的赢家是她，但如果是赵源技高一筹，这玛瑙她是死也不会要的。

侍官从内屋出来，众人目光转移向他，赵源一下站起来。

乌寻月见她哥哥倒是老神在的没动，不知是不在意还是已胸有成竹。

“此场比试的榜首是……”侍官低垂着眉眼丝毫不在意堂上的较量，他用一种置身事外语调宣读，“乌从延。”

惊叹声、奚落声连带打量或是不怀疑好意的目光一下子全往这边聚集，乌寻月开始佩服她哥哥，这时候还能不动如山。

侍官还在说：“下场比试一炷香之后进行，要参赛的公子请……”

“恭喜从延兄。”赵源失落之后很快回神，“到底是你文采出众些。”

乌从延不知是累了还是不想同他周旋，微微摇头：“都说了，只是一场比试。”他唰的抬眼，“是赵兄你太过较真了。”

赵源一下面上挂不住，竟显露出些唯唯诺诺的姿态来。

乌从延不理他，接过那颗红玛瑙递给乌寻月：“喜欢吗？”

乌寻月没接：“好看。”但她觉得自己压不住这样艳丽的颜色，还是清新雅致的更适合她，“不如送给孙姐姐？颜色很衬她。”孙茉眉眼和一贯的衣着都较明丽，乌寻月一下子想到她。

“孙小姐……”乌从延支吾了一句，有些迟疑。

乌寻月不解：“怎么了？”他不是舍不得的样子，只是十分纠结。

“没什么。”乌从延还是递给她，“皎皎去送吧，我送不合适。”

原来是避嫌，乌寻月点头应下来。

赵源在一旁坐立难安，兄妹俩有商有量一点没带上他的意思，没地方插嘴的同时霍见山回来了。

“没找到啊！”他嚷嚷，“是扔草丛里的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只有乌寻月听懂了：“没了就没了。”

霍见山才要反驳，看到她手中的红玛瑙，想都没想：“哟！恭喜从延！”他从后面啪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