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府家宴
霍见山来去匆匆,传个话连阮将军什么时候办宴席都没能传达到位,乌寻月听说他又来了一回,不过她没出去见面。
等他们一家子到阮府的时候霍见山一家已到了,三家重聚在门口就一阵寒暄。
阮将军久经沙场虽上了些年纪,只鬓边多了几簇花白的头发,一双眼睛晶亮有神,身子骨强健得很。
他邀众人到后院席上坐,因人少又相熟,没再分席。
阮将军先端起一杯酒:“阮某粗人,照顾不周还请海涵。”
众人一齐举杯。
热辣的酒下肚气氛便热起来,阮将军先喊乌从延:“好小子,金榜高中能当官了!有前途!哎哎!坐下,客气个什么劲儿!”
乌从延端着酒杯一饮而尽:“阮将军谬赞,我后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嗯,不错。不骄不躁,很好。”阮将军乐呵呵饮下他敬的酒,看上去很高兴,“在江星时我就觉得你是块读书料,稳重又有才劲,不像见山这臭小子莽撞蛮横。”
霍见山正偷偷夹面前的花生米,此时被抓包,他干脆一抓一把往嘴里嚼,笑嘻嘻地:“将军说的是。”
没眼看他。阮将军对着乌寻月:“这便是……寻月?”
她父母叠声让阮胜不要客气,乌寻月起身:“寻月见过将军。”
“哎!”阮胜压手让坐下,佯装发怒,“我要恼了啊!你们都学学他。”
他指的是霍见山,毫不见外地跟在自己家一样,被他娘在桌底下打了一掌。
“阮将军又不是外人,你们都放轻松点。”霍见山虽然看上去不着调,几句话却说的阮胜连连点头,“别辜负将军叙旧唠家常的心意。”
又上了几道菜,是江星的地方菜,菜式是大家熟悉的,香味又勾得人肚饿,此时再聊尘封的熟络便弥散开来,大家都自在不少。
眼前的菜式让乌寻月产生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碗里添了些菜,都是她过去爱吃的,不用看就知道是霍见山。
她转头,霍见山眉飞色舞的邀功:“这几道是我让厨子准备的,你爱吃。”他似乎忘记了前些日子的那些莽撞事,凑上来问她,“我好不好?”
“好,好。”搭话的却是乌从延,目不转睛盯着霍见山,“谢过见山大哥。”
乌寻月愣怔,她这个傻哥哥从前只会帮着霍见山说话,今天不知是怎了。
霍见山忽感被背刺,转而泄了气,是他觊觎人家妹妹,还口不择言说出去了,不怨乌从延要防他。
才要解释,阮将军忽然大笑着指向他们:“我到江星上任的时候这皮猴还小,乌家小子整天屁颠地跟在他后头,你家丫头……哦!还抱在手里!”
三人被五位长辈同时注视着,都乖乖噤声。
阮胜话头止不住,转而向着他们父母:“人人见到军队车马都是惧怕,只有霍见山这小子拿着把木剑拦在我马前,他小不知道怕,把我吓得不轻。”
乌寻月没听过这些,顿时好奇。想来阮将军并没有夸大,霍见山的确会是这样的性子。
“他问我是哪里人,来江星做什么,没见乡亲们吓得不敢出来见人,叫我说个清楚。”
霍老爷听得直摆手:“竖子无礼……”
阮胜过去没有计较,如今也不是翻旧账。乌寻月见他说着转向她置身事外的爹娘,几句话让他们也局促起来:“你们家的小子就跟在后头,狐假虎威的要拿剑砍我,叫我快走。”
乌毅夫妇瞪大眼睛,乌从延不好意思的挠头:“小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
阮将军没听,仍意犹未尽:“旁边人喊他们住手,搬出爹娘也没用。也不知是谁喊了句‘妹妹好像哭了’,这俩皮猴头也不回的溜了。”
阮胜看着她,乌寻月眨眨眼:“我?”
“可不就是你。”霍夫人接过话,“我家的没个兄弟姐妹,最稀罕从延有妹妹了!一天七八趟往你家跑,读书都不用他爹催了。”
乌寻月脸上泛红,霍见山还要现眼:“对,娘你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乌寻月听她娘说过,霍夫人被小霍见山缠的没法子,非也要个妹妹。霍夫人只好麻烦她娘时常带着她去霍家走动,一来二去,他们小时候才这般相熟。
“一晃眼,孩子们都大了。”
阮胜唏嘘着,他没家室,是自小从军耽误了。等边关安定了,他却再提不起成家的心思,好在有个霍见山一直跟着他,二人明面上是从属,他一直把霍见山当自己的孩子看待。
两家正感慨着,阮胜话锋一转:“都定下来没有?”
“从延一直读书,今年才得高中,后来又忙着上京,不曾定下人家。”乌寻月她娘答道,“皎皎还小,我还想再留她几年,便不着急。”
乌寻月低着头,听阮胜又问起霍见山:“你呢?比他们都大,可有中意的了?”
霍见山不吃愣,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