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他坏笑。这丝坏,却清澈。
看了余津津一会儿,边柏青忽然伸出手。
灯影在他身后,剪出他的轮廓。
他举起手指,闲闲垂着,灯影下,直中有曲,像拱足劲、蓄势待发捕猎的蛇。
蛇游下去了。
余津津感觉心肠里曲曲往嘴巴爬的蛇,掉头了。
她的眼神开始迷离。
边柏青另一只胳膊拄在床上,垂着脸,对着怀中轻微摆头的余津津,轻声:
“你喜欢我的手指。从最开始的时候。我给你倒酒,你也拿眼神舔我的手指。”
游蛇戏樱桃。
余津津伸手,要掐边柏青的脖子,手心摸到他的喉结,她的力道变了,手指轻抠起他的喉结。
干柴上不停扑落火星,即将燃成烈火,王八蛋忽然两只手捧起了她的脸。
余津津低声催促:
“你!怎么······”
边柏青仔细盯着余津津的双眸,等她催促到她自己都不耐烦了,他才讲话:
“烧得难受了吧?”
“嗯······”
失去抗争的声音。
“来,求我。”
“我不!”
蛇戏樱桃。
却又在即将燃烧时,连火星都收走。
余津津恨恨骂:
“王八!”
“来,求我。”
“我不!”
常常表现出不耐烦的边柏青,折磨人时,不耐烦绵长了耐烦,没有尽头。
尽管他自己,已经金身遭火炼。
余津津终于告饶:
“求求你。”
边柏青住手。
“求我什么?”
“让我爽。”
边柏青不满意:
“不对。”
余津津狠劲坐起,掐住边柏青的脖子,捏住他的喉结,咬牙切齿:
“好他妈麻烦!我耐心其实也不多!想拿捏我,我自己来!反正你也难受到要死!我才不帮你!”
余津津滚到床的一边,当着边柏青的面羞耻扫地。
她的耐心耗完时,是另一种面目。
边柏青轻轻笑了一声,起身。
他从衣帽间拖了落地的穿衣镜来,对好光,照在余津津的手上。
斯斯文文:
“你不帮我,可我帮你。看着你自己的样子。”
余津津立刻坐起来。
拿被子掩好自己。
越在镜子里看自己,余津津越来越不好意思,满脸通红。
边柏青挑腿上床,凑过来。
镜子里,镜花水月中的原始。
边柏青撩起余津津的头发,望着水月洞天里的两人:
“来,看着。”
余津津别不了头。
头发被牵着。
边柏青侧着脸:
“你要学会拖一个人下水,就显得正常多了,是不是?”
忽然,他离开了。
她立刻怅然若失,蛇群无首。
他:
“你还没求我。”
“求求你。”
“求我什么?说错了,我不帮你。”
“和我一起!”
边柏青靠过来:
“不对。但进步了。你进步,我也要奖励你,对不对?”
余津津有点恨恨,在边柏青燃烧时,抓了床头一把樱桃,狠狠往他身上碾去。
被边柏青眼疾手快反擒。
红樱桃烂了余津津一身。
烟花“轰——”掀了余津津的头盖骨。
他总是,在她以为自己要得逞的时候,将势头瞬间颠倒。
火焰褪去,她开始觉得冷,觉得空茫茫的,到处灰烬烬的。
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他表现出那样的关心自己,却不给自己找机会报仇。
也许他觉得“清官难断家务事”。
她很失望。
一个男人,不能无条件站在口口声声爱的女人的战线,非要“向理不向亲”,是种背叛。
那股子想嫁他的念头,不那么强烈了。
她不喜欢过于恪守世俗的男人。
又过了两天,余津津终于有一个休班,在家睡懒觉。
边柏青却早早起来,催促:
“起来。”
余津津睡眼惺忪:
“干嘛?”
“送你樱桃园狂欢一日游。”
边柏青穿着休闲,像去打高尔夫度假。
余津津皱眉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