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狎
苏求之勉强支撑起身子,从徐木头身下抽出双腿。她伸手摸索了一番,感知周遭的环境。
“小心,你右手偏右一点点,有一丛荆棘。”徐木头轻声道,他的气息恹恹,有如游魂,声音很好听的游魂。
苏求之的手停在半空:“你看得见?”
徐木头沉默了下,憨憨道:“爹爹不让说。”
这个傻子。
苏求之同样沉默了一下,再出声时,已转换了话题:“你起来带路,我们回去。”
此间天寒地冻,他们两个又浑身湿漉漉的,不赶紧回去换衣服,怕是浪费了河里那一番挣扎。
“是。”徐木头赶紧应了一声,却只是应了一声,苏求之竖耳倾听,没有听到任何跟“起来”有关的声音。
“五……五小姐。”徐木头的声音开始颤抖,想来寒气已经入体,“你……你自己先走吧。”
“哼。”苏求之闷闷地应了一声,要不是在这漆黑一片中她无法行走,她早就丢下这傻子独自回去了。循着徐木头的声音,苏求之慢慢挪移到徐木头身边,伸手探摸他的身体,试图通过按摩舒缓他僵直的身体。
啧,苏求之的眉毛挑了一挑,这徐木头看着柔弱,摸起来也是软绵绵的,没个肌理,徐神医养儿子不行呀,既然这个儿子脑子不行,就应该加强体力才是。不然以后他如何度日,指望他那群兄弟姐妹?他脑子不行,又没体力,唯一出色的就这张脸,难道以后去小倌馆讨生活?
她的手在他身上轻轻揉捏,顺着他的身体缓缓下滑。
摸着摸着,徐木头忽然连连低呼,语气里有些焦急,亦有几分赧颜:“五……五……五……”
苏求之的手顿住,没好气道:“六、七、八、九……还是五五五,一百二十五?”
徐木头的声音更加着急了:“你……你……你……”这一次苏求之听出了几分他想撞墙死的味道。
看不见徐木头的表情,苏求之的眉又忍不住拧了起来,跟傻子打交道果然很累,她的手无意识地又揉捏了一把,掌下的温度比之其他地方更高一些,在这僵冷到打颤的身体上竟然有这么一方独立的温暖。趋暖的本能让苏求之的手忍不住更靠近那暖源,嗯,这个地方的触感比之其他地方有所不同……
呀。
在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时,苏求之赶紧松开了手,热血倒冲到脸上,竟然让冻得发青的脸上多了抹嫣然。
唉。
刚想着他以后是不是得去小馆馆讨生活,自己这就……身边这男人被人吃了无数次豆腐,他会不会以为自己亦是趁人之危,占他便宜?
哼。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剁了自己的手,又有那么一瞬间,她想杀了徐木头灭口。
“五……五……五……”徐木头又口吃起来,只是不知道他是因为冻得口吃,还是羞得口吃,还是气得口吃。
“小姐。”苏求之僵着一张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的脸,替他说完了说不出的话。
仿佛是幼儿学舌,徐木头怔了一怔,终于成功学会了发音:“小姐。”
“嗯。”苏求之漫应了一声,还是有点想杀他灭口。
“你摸我后脑勺。”
“我不想摸你!”苏五小姐仿佛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叫嚣!这个呆子是什么意思?让她放过他纯洁的小弟弟,退而求其次去摸后脑勺吗?后脑勺有什么性感的?男人的后脑勺很好摸吗?该死的,她为什么要救他?该死的天,为什么还不亮?该死的冬至,该死的灯笼,该死的青鱼!
被苏求之近乎狂暴的神情跟语气吓到,徐木头花了好多时间收惊,方小声嗫喏道:“摸摸我的后脑勺,我说不定就能起来。”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昨天刚洗过头,很干净的。”
苏求之的手,羞得,哦不,是气得在发抖。好在她的理智素来顽强,权衡了一刹那,就伸手碰触徐木头的身体,顺着他修长的身子往上摸。
不过,不一样了。
在触摸过徐木头身上最隐秘的部位后,苏求之的手仿佛多了双眼睛,一点点看透了男女间的区别。
身下的身体虽然是具男体,却在轻轻颤抖着,一副柔弱无助、好不可怜的模样。
掌心下有一点突起,是……苏求之的右手赶紧跳过,同时让左手往上一探,直接跳过了另一处突起。
掌下的男人有一副形状极好的锁骨,很……不对,苏求之甩甩头,继续跳过。
黑暗中,她露出了一口小白牙——锁骨上方可不就是颈子,她只要多用一点力,再多用一点点力……她的右手在徐木头的脖子上从左划到右,又从右滑到左。
黑暗中苏求之是看不到任何东西,可徐木头能够夜视,眼前的一切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他清楚地看到面前一头黑发长及腰侧,有一撮还掉在左眼上方的女人,张着一口森森的白牙在他面前狞笑,那神气,像极了村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