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0

一遍，如果是当时的我看见今天的自己，也会羡慕今天的这个“我”。”

“那也挺好的，比我有意思多了。”

“你的高中……会有些无聊吗？”

“也不能说是无聊，其实是有些快乐夹杂在里面的，但更多的时候都只是无趣，还有，很多难以解决的人际关系。”

她在谈到人际关系的时候顿了顿，宋清淮眨了眨眼，停下步子：“等等。”

“怎么了？”

“我们走到了哪？”

“啊……”

闻言，许绛环视周围，她沉默一会才又开口：“我也不知道。”

两人是顺着路走的，走着走着进了花丛，走了鹅卵石道，现在面前的是一座静静沐浴在月光下的云亭，和一道从灌木里拔地而起的围墙。

原先还可以看见的指引者完全不见了踪影，这只能说明他们走得偏。

许绛指了指亭子，提议道：“要不我们先去那边坐会，仔细看看地图吧，这地方这么大，不认路很难绕回去。”

“好。”

他开了手机的手电筒，许绛将导览册平摊开，依着光线，用手在上面描摹着路线。

黑天鹅浮雕在这。

她瞥了眼：“这里有围墙，应该临近边缘，但我们又不可能走那么远，等等，这里紧靠后花园，有座小围墙。”

“会不会是这里？”

“我觉得像。”

两人正交流着，身侧的墙突然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许绛呆了下，和他对视了眼：“什么东西？”

夜黑风高，这会月光被云遮了个严实，再加上这突然的声响，分外古怪。

宋清淮抿着唇，蜷了蜷手指，不动声色往她边上靠了靠。

许绛没留意他的动作，她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往上一打。

围墙上什么也没有。

许绛附耳道：“如果我们刚刚的判断，隔壁应该是其他人家的私人花园才对吧？”

“嗯。”

“我去看看。”

她刚抽身，宋清淮反手把她的手腕攥了，许绛回头看他：“怎么了？”

他沉默几秒：“这个点，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吧？”

“嗯？”许绛反应了下，瞪大眼睛，她眨了眨眼，下意识道：“你怕鬼吗？”

“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许绛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安心，这个点不会有鬼的，十有八九是什么小动物。”

她“小动物”的尾音还没落下，风里就飘来一句“有人吗”。

饶是许绛，此刻也怂了下。

“那个，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宋清淮正打算点头，又听那个声音道：“有没有人帮帮我……翻不过去，早知道就老老实实走正门了，现在绕回去又好远。”

声音微弱又委屈。

他顿了顿：“等等，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嗯？”

宋清淮拨出一个号码，几秒钟后，电话铃声从围墙的那边响起，男声吸着一点鼻音，像是被冻着了：“喂，清淮，是你吗？”

许绛扫过他摊平的屏幕，抬眼和他对视。

隔壁的人是沈白鹞。

且不论这场展会的主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隔壁，并打算翻墙过来，许绛觉得这个忙他们还是可以帮一下的。

他接了电话，冷静地告知对方这边有个梯子，可以为他提供帮助，只不过需要他先爬上围墙。

许绛听着他有条不紊梳理流程，觉得他也只是表面上冷静，正常人很难把这么荒谬的事情用一种没有波澜的语气说出来。

没有波澜到还不如书房里的那个打印机有情绪。

他板着脸挂了电话，走到靠墙的位置挪了挪梯子，伸手，敲了敲墙面。

许绛知道他现在可能不太想说话，站在他边上替他问：“沈白鹞，你在这里吗？”

“我在。”

搭把手扶着梯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依树靠树，沈白鹞终于翻上了墙，他单边腿架着，扶着墙沿：“你们能不能再搬过来点？”

他这会说话都有中气很多，像吸饱水的海绵一下膨胀起来。

云散月明，白衬衫的衣角在月光下随风飘扬，发丝微微晃动着，露出半张姣好的侧脸，连眼下的泪痣都变得明媚起来。

宋清淮没说话，默默动手把梯子又搬了一点。

眼见着沈白鹞成功落地，许绛弯着眼睛：“没受伤吧？”

“没，谢谢你们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