镣铐2
达村,是开这段路的老司机。从景区到塔达村需要一个多小时,刚开始这段路还算好走,但到了后面就都是崎岖的山路,一路颠簸,中间还有段路可以称得上是山路十八弯,而且邻边就是悬崖峭壁,就算是本地居民走这条路都是悬着一颗心。
司机走这段路很多年,早已烂熟于心,也十分热情好客,一路上都和三人聊天,介绍这里的民俗风情,特产特色等等,一路上话音不断,唾沫横飞。
“我们这个村寨也不大,逛一下午就可以逛完,但人还是很热情的……我们村寨因为穷,也没有多少游客过来玩,我拉客一般都是村里人,要么就是一些不得不来这里的人,游客确实很少。”
这个村寨是秦念和宋今两人在高铁上翻地图找到的,查了一下这个村寨风景秀丽,又不要看人头,还可以体验塔达族的民族特色,两人当即拍板一定要去这里。但程时安后来查了下,去这个村寨的这段路确实不好走,才费劲力气找了个当地老司机。
司机还在滔滔不绝,虽然一天到晚都在跑车,但他嘴里还是会时不时蹦出几个网络用语:“不仅是穷,这条路也是劝退游客的一个原因。你们现在还没看到,待会就能感受到,那条路真的是险得很,我们本地人都破防。现在还装了围栏,以前没有装围栏的时候就像是他们那些人表演的高空走钢丝一样,让人提心吊胆。我们本地人都怕得很,可以说是事故高发区。你们不知道啊,就在三四十年前,我们还有个本地人骑车在这里回村,一不小心从那里掉下去,真的是骨头渣子都找不着咯…”
司机说着,就朝前方的路扬了扬下巴,提醒道:“就是这里。”
切身地体会这段路,秦念三人才知道这是有多凶险。那一条路狭窄,只能过一辆车,边上再挤个自行车都够呛。车子一边几乎是擦着岩壁行驶,另一边就是几乎垂直的峭壁。车子在山路上缓慢地行走,即使路边有围栏,宋今也根本不敢往车窗外瞄,瞄了一眼就真有高空走钢丝的感觉了。
可偏偏这山路又真的是弯道许多,每次过弯都是如龟速般一点一点地挪着,一个颠簸都让人胆战心惊。程时安选择请老司机这个决定真是不能再正确了,这要老司机才有这般的勇气和耐心。
过这段山路用了十几分钟,等道路逐渐宽阔起来时众人都是不自觉地舒了口气,刚刚因为集中注意力而沉默的司机也咧开嘴继续他的谈话。
几十分钟后三人总算是到达了这个村寨。不同于同一纬度其他地域的吊脚楼,这里的房屋外墙大多都是用砖头砌成的。脚底的青石板经过岁月的摧残已经成了接地气的土黄色,几乎与土黄色的墙砖形成一体。如此情景,却没有让人觉得肮脏,而是独有一番风味。
村中心有一棵古树,古树参天,藤蔓缠绕,鸟鸣声不绝于耳。它是身形巨大的老人,村里的小孩到老人都是它的孩子,它的孩子们总是喜欢涌入它的肩臂下,在那坐下乘凉,摇着蒲扇,拉拉家常——谁家娶了新媳妇,谁家的婆娘要生了,庄稼什么时候该收了……
三人在民宿安放好行李后就一齐出来在村中游荡,心情大好,连在车上的害怕和不适都忘得一干二净。
在一个转角处,宋今见了墙角处的紫薇花十分喜爱。这株紫薇是从边上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探出来的,花开得绚烂,一层层地紫色花瓣显得高贵又优雅,微风拂过,花瓣迎风摆动,挣扎着坠在柔韧的枝条上。
宋今顺着枝干寻去,却发现所谓的那户人家其实并没有人,木门微开。秦念伸手轻推,年老的木门吱嘎作响,这是秦念不得不轻轻提着门把手,生怕这扇门因为她微弱的力量突然之间脱落下来。
门被打开,与开得灿烂的紫薇花截然不同,映入眼帘的是年久失修的房屋,抽水泵早已干枯,只剩上面的一层红锈,一排的盆栽里也只有干裂的泥土……
有位村民路过,看见这扇门离奇地自己开了,当即把他吓了一跳,他再走几步,小心地往院子里瞄,似乎是怕看到什么东西。在看见三个陌生面孔时,才松了一口气。
秦念听见有人在门外喊了一声,转眼看竟是一位老伯。那位老伯站在门口却不肯进来,只是在外头吆喝着,别扭的普通话里带着浓厚的乡音:“你们三个年轻人是外地来的吧,别在里面瞎晃悠了,这房子邪得很啊,小心沾染了不好的东西。”说完便一刻也不愿待着,脚步生风地逃离了这里。
三人都是心中一奇,但也听话没有多作停留。才走了没一会,鲜少运动的宋今就称自己腿脚将要嘎嘣脆了,溜回了民宿休息。秦念十分享受这里的氛围,便决定多走一会,程时安便在旁边陪着她。
秦念走到一家服装店门口,这地方鲜少有服装店,秦念到达以来走了许久才找到这一家,而且卖的是民族特色服饰。秦念兴致一来便与程时安滔滔不绝地聊着:“我一直想试试塔达族地服装,他们这里就是以银饰闻名,那个戴在头上的银花头饰你看见了吗,戴上去走起路来就布灵布灵地摇着,我早就想……”
秦念话还没说完,就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