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置身古代的一个演武校场,居高临下地藐视跪在我脚下的男男女女。瞧他们的服饰,多半是我的侍女侍卫等侍奉左右的人,都垂眼望脚底,不敢抬头。
只唯独站在不远处的一名男子,他眉目清正,负手而立,一身浩然正气,神情很是骄傲。他很不屑于我,甚至还有那么一丝鄙夷。
突然间,他的眼神柔和了下来。
却不是看我,而是透过我,望向我身后的人。
这时,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一抹讥笑:“林沐仪,去,跑两步,让我试试父皇新送的这张弓可还趁手。”
我说完,摊开手,侍女遂恭恭敬敬地将弓箭摆到我手上。
该男子闻言,再也按捺不住,他捏紧拳头,快步上前:“公主,纵使尊卑有别,可再是出身低微也是一条人命罢?况且沐。。况且林姑娘从前是将门之后,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我饶有兴致地反问,好像对于这名男子的冲撞并不生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寻衅,仿佛还很期待他的回答,“你既知道尊卑有别,我堂堂公主,使唤我的暗卫替我试弓,祝将军难不成要干涉吗?还是要对我用军法?”
男子小心翼翼地看向我身后,好似生怕自己的话伤到她一般,欲言又止。
林沐仪面无表情,只作没听见他说话一般,径直走到校场的中心,张开双臂,作出一副不惧生死的模样。
直至我上箭拉弦,蓄势待发,她仍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我鄙夷地看着林沐仪,眯起一只眼,毫不客气地发出一箭。
这支箭直直地射向林沐仪的眉心,即便情况危急,两侧跪地的侍从仍没有一个抬起头来的,仿佛这类闹剧已经上演过无数次一般,早已见惯不惯。
与其抬头看个热闹,不如低头保住性命。
千钧一发之际,男子快速踏出两步,背身抱住林沐仪,将她护在身前。
好在他身量高上林沐仪几尺,箭矢只插入他的后背,没有伤及要害。他丝毫不顾自己背上的伤,滑落的血,只满脸关切地问林沐仪:“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确保她无恙,男子才放下心来。
我的心里一痛,随手将弓箭丢到地上:“这弓不称手,拿去还给幼弟吧。”
待我说完,身旁一个侍女去拾弓,另外一个则端上铜盆供我洗手。我气不顺,手一甩,索性将水盆狠狠摔到了地上,以平我心中怒火。
我正待负气离去,却低头间,看到了自己的脸。
怎么会?!我梦里的这个古代的“我”,怎么与我是同一张脸?!
“啊?!!!”
“长公主!长公主快醒醒!公主!”
我从床上惊坐起,吓出一身冷汗。一旁的侍女关切地看着我,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只隔了三步的距离,伸出头来瞧我出了什么事。
这已经是我魂穿到这个古代的落芙公主体内,第四日了。
这四日以来,我每一晚都会梦到她,这些应该就是她的过去。总之不是在欺凌弱小,便是殴打奴仆,是个连狗路过都要踹两脚的极端分子,极度暴戾恶毒。
原以为我是带着我自己的脸穿过来的,却谁知,昨夜梦境之中,我竟偶然从跌落的水盆里看到,她竟与我长了同一张脸?!
“长公主,你不要紧罢?”贴身侍奉我的春彩问道。
我摇摇头:“不要紧,发梦魇罢了。”
四日光景,我已经很能适应这边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每天闲适的日子了。原本想着这个时代并不属于我,我只需每日吃喝玩乐,等到寿终正寝,再行听天由命就是了。
可我今天突然想到一个无比严重的问题。
照春彩的说法,这落芙公主是被一块巨石砸中脑袋,才昏死的。以她的做派,怕是仇家都能排到千里之外去,岂不知我的脑袋能禁得住巨石砸几下?!
若是坐以待毙,恐怕别说寿终正寝了,我都活不出三个月。
我是个懒人,没魂穿到她身上之前,就是个画插画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种,甚至下楼拿个外卖都得三思而后行。我是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但偏偏,这个落芙公主就是个不让人清净的主儿。
也难怪我身边的侍女各个都怕我,离我远远的。
“春彩,过来。”
春彩听到我喊她,眼神充满提防,慎之又慎地往我跟前挪了两个小碎步,却不论如何都不敢往前来了。
“我不是她,你没发现吗?”
我懒得跟她周旋,浪费时间,索性坦白身份:“放心,我没那么变态,我是。。我是她梦里的自己,不知怎么就跟她换了身子。”
为了避免与她琐碎地解释什么是现代,便索性编了谎话。
“啊?”
这下轮到春彩发懵了,她瞪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