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鱼」落水

[南有嘉鱼，幸有星辞。]

九月中旬，褪去了夏日的炎热，秋风徐徐吹过，潮湿的空气里带来阵阵微凉的寒意。

周五下午跑完步，教官让方队的学生在军训场地自由活动。

男生们打闹一团，女生们拉帮结派的在树荫底下聚堆聊天，因为南嘉鱼在半个月里谁也不熟，并不想混在一堆里聊天，看着刚刚训练时留下一手的灰，径直走到河边，想要蹲下来洗洗手。

手刚碰到水面，忽然一双手狠狠的在后面推了南嘉鱼一把。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一下栽进了河里。水瞬间灌入她的口，鼻，耳朵里，让她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她努力克服着心里的恐惧，在河里挥动着手臂扑腾，艰难的向岸上的人呼救，“救……救命。”

一群人围在岸边呼喊着有人落水了，只有推他的男生还在急着辩解，“可不是我故意推她的，刚刚可都看见了，是他们推我的，我没站稳……”

“大哥，真他妈服你了。你还有空说这个，快救人啊！”看着男生僵硬不动，几个学生推着他的胳膊，想让他跳下去救人，“你看她都沉下去了。”

“又不关我的事，谁让她蹲河边的。”男生看着湍急的水流，心里有些后怕，很心虚的打了几下推他的同学，叫嚷着，“你们推我也没用啊，我又不会游泳，你们着急去叫教官来啊!”

湖水冰凉刺骨，南嘉鱼的双手渐渐没有了力气，就在她的意识慢慢模糊的时候，听到“噗通”一声落水的声音，紧接着岸上的人惊呼起来。

“顾星辞跳下去了!”

在水里渐渐下沉的南嘉鱼恍惚看到一个身影朝着自己游来，咬紧嘴唇，惊措的眸光里闪出希翼的光芒。

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胳膊，有力的拉着她往岸边游去。

“南嘉鱼。”顾星辞游过浅滩位置，慢慢踩在水底，确定能够站稳，尽量放缓语调，轻声对她说:“已经没事了，你试着把重力放在脚心，站起来试试。”

南嘉鱼的头埋得很低，眼角余光瞥向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顾星辞沉默片刻，放开了她，微微一笑。“那我放开了。”

他笑起来的声音如同泉水一样清澈动听，她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

听说有人落水，别的方队同学也跑到这里凑热闹，在岸上围观着水里的两人。

面对越来越多的同学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南嘉鱼心里不仅有些难堪，还有把顾星辞牵扯进来的歉意。

南嘉鱼小心翼翼的踩住了水底，毛茸茸的。她对顾星辞点了点头，示意他往前面走，自己在后面跟着。

顾星辞灿烂一笑，看着她一脸的尴尬，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很大方地说:“我在前面，你跟着我的步子走。”

南嘉鱼对上了他笑意的眼眸，脸红了。

就在她迈出下一步的时候，没有看到水底那颗凸出来的石头，上面的青苔让她打了一下滑，差点来了个水中劈叉，情急之下她本能一把拽住了顾星辞……的裤子。

只听“唰”一声，她的头重重顺着他的腰滑了下去，倒吸了一口气。

她竟然把顾星辞的裤子扒下来了。

顿时，岸上炸开了锅。

“顾星辞算是完了，被女生扒了裤子。”

“这女的谁啊？不知道害羞吗？”

“我认识我认识，她好像是我们班的第三，南嘉鱼。”

“第三又怎么了，我看就是故意引顾星辞注意，心机。”

几个女生看着她们，交头接耳，一脸讥讽的朝着南嘉鱼笑。

岸上的始作俑者还大声嚷嚷，嘴里的吐沫星子都飞了出来，“她本来就可能装了，装的可清高。刚刚顾星辞拉她上来她还搁那装呢，说不定就是故意来这一出，在顾星辞面前显得自己与众不同。”

笑声，奚落，嘲讽的声音充斥在她的耳边，

南嘉鱼嘴唇咬的发白，双手揪着裤子边，跪坐在水里，水位刚好到她的脖颈处。

她松开手，抬头看他，眼里带着一层晶莹，脖子涨红，浑身发抖。悲伤、无助、难堪的神色在她眸间涌现，她想要为自己解释，看着顾星辞却如鲠在喉，憋了半天才艰难的说:“对不起。”

既苍白，又无力的一句道歉。

南嘉鱼已经做好被骂的准备了，就像小学初中一样，她只要在班里被同学误会，就会被同学堵着骂，以前她也解释过几次，可是没人信，渐渐的，她觉得安静被骂一顿反而省事。

过了半天，她都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骂声。

顾星辞淡然的提上裤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朝她伸出手，“你还要在水里坐多久?”

“你，你不生气?”南嘉鱼杏眼圆睁，有些语无伦次，“我，我把你的……”

“多大点事儿。”顾星辞毫不在意的对她笑了笑，“只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