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尸鬼金吾卫
“红酥手,黄腾酒,满墙春色宫墙柳。”
婉转的戏腔似乎落在耳膜,尖细的声音似乎永不停歇,忽而一声叹息传来,似乎有谁推开一扇厚重的门。
鼻尖都是熏香味,惹得顾安辞烦躁,眉心微微蹙起。
却感觉到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慢慢将其抚平。
似乎有些安定,那戏慢慢的随着嘎吱一声淡去,又一次堕入昏沉的梦境。
她似乎站在一潭春水之上,脚步除了涟漪泛不起其它,就在那谭中央,有一白衣女子垂首静立,长发摇曳,最稍的一尾散着落入潭水。
“你是谁?”
除了自己的声音在得不到任何回应,下意识的吞咽也变成了给自己壮胆,顾安辞缓慢的朝那人的方向走去。
却见那身影慢慢回头,神色悲戚,那金色的眼眸里似有无限泪水。
她长发有一莲花冠竖着,尚是含苞模样,却随着顾安辞逐渐走进而慢慢绽放。
那花只开了一点,顾安辞一步也无法靠近,步履慢慢停滞,“你到底要干什么?”
声音随着潭水慢慢传递,那人依然没有出声,只是矗立这,永久的立着,直到一滴泪水流下。
下一秒,天旋地转——
眼睛慢慢睁开,模糊的光影下,是少年俊俏的脸颊,是哪红衣少年,原先还未察觉,现如今,顾安辞怎么看此人怎么觉得像夏淳安。
还不等她说话,那人就冷冷的递来一杯茶水“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顾安辞这才察觉嗓子沙哑的很,眼睛眨个不停,片刻才道出一句“过路人。”
“呵。”唇红齿白的少年两臂抱起,满脸写着不信任“过路人?要不是你突然跑出来,我就把那个散播谣言的老头给抓住了。”
少年似是气急了,满脸写着不信任“好了,夏侯别闹了。”
耳畔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顾安辞抬眼看去,只见一女子着青色衣衫,脸颊覆着白纱,眼睛满是悲悯,眉心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像,太像了,一下子让顾安辞站起身。
手颤抖的指向那人,“你....你是谁?”
“大胆!”银色的剑一瞬间挡在少女脖颈,一旁来自金吾卫的大人神色冷漠“公主殿下也是你能冒犯的?”
顾安辞一瞬间回了神,是了,她现在所在的年代人皇尚在,眼前人也不是她熟悉的师姐,是当今的公主,她身形疲软,慢慢坐了回去,抬眼看向眼前的利刃,这位也不是她的师兄,是金吾卫的大人。
而她,来自于千年以后,皇朝颠覆的年代,她没有身份,顾安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慢慢抬起头,“抱歉,我认错人了。我不过空有些修为,在茶楼吃个茶凑个热闹,不过恰巧进了那个胡同撞见了那人而已。”说着她缓缓举起手,指指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口,因为刚刚的激动此刻已经渗出鲜血“我若是真的与那人是一伙,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那剑却又更近了一步“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潜伏在我们身边?”那夏侯不屈不挠,顾安辞却缓缓抬头,斜着一双眼看他
“伤好之后我自会离开,不与二位同行。”
那夏侯还想说些什么,却听一旁的女子又一次开了口“咳咳,夏侯,放下剑。”
她声音柔柔的,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韧,她缓缓站起身,站到顾安辞面前,用她那熟悉的眸冷冷的看着顾安辞。
“姑娘,那凶徒的刀片上淬着毒,那毒十分棘手,我们目前也不知道如何解药,姑娘到底是受我们牵连,不知道愿不愿意与我们同行一阵,等在鹿城找到隐居的药仙,便为姑娘医治,可好?”
顾安辞只觉得神色十分复杂,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说完那女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姑娘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啪嗒——
大门一关,女子面纱下的脸便顷刻冷下。
“殿下,为何不直接解决了她?”
夏侯不解的看向自家殿下,却见殿下缓缓地朝隔壁的包厢走去,一边走一边传来淡淡的声音“她这般年岁,这般修为,不是世家子弟就是隐士高人的座下弟子,她来路不明,我们就姑且留着,看看她背后究竟是何人。”
“殿下明鉴。”那少女依然冷冷的,转而看向身后的少年。
“夏侯,我知道你很敬仰国师殿下,但也不是什么都要告诉她的,你说是吗?”女子说着拿手缓缓地搭在少年的身上,轻拍两下,其中意味已经尽数揭露。
少年的头低的越发下面,神色也越来越恭敬,“是,殿下,夏侯明白。”
那女子不再看他,盯着刚刚出来的房门意味不明的冷笑两声。
心底想的却和跟夏侯说的完全不同,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却好像认识她。
少女的手轻轻抚上面纱,嘴角缓缓勾起,这段鹿城之旅,是越来越有趣了。
任凭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