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异事
音沙哑:“你们是从外乡来的?”
宋稚只觉得毛骨悚然,忽然李寻鹤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温声答道:“阿婆,我们是从外乡来的,想问下这附近可有借宿的地方?”
“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有什么好来的?”老媪重新低下头,似是在自言自语,随后慢吞吞地出声:“离这里最近的一间客栈,就在清水县里。”
宋稚和李寻鹤对视一眼,清水县离这里不算近,这个时候再折回去,只怕是连马车都寻不到。
突然院子里屋门“咯吱”一声,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从屋里走出来,她年约三十出头,模样老实,双眼红肿,似乎是刚刚哭过,见到院子外陌生的人影,错愕道:“婆婆,这是怎么了?”
老媪没有瞧她,闷声回道:“来了两个外乡人,想找个住的地方。”
女子走过来,双手紧张地攥着身上粗糙的麻布衣,“二位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就在我们家里住上一晚吧。”
宋稚简直求之不得,连忙道谢:“还多谢姑娘收留我们二人。”
“你叫我秀芹就可以了。”秀芹红着一张脸打开栅栏门,将他们让进院子里,“你们还没吃饭吧,正好我在准备晚饭,你们待会儿一同吃些。”
她身后的阿婆没说话,从鼻子冷哼一声。
宋稚顾不了这许多,拉着李寻鹤走进院子里,望着秀芹笑得满眼真挚:“秀芹姑娘的大恩,我来日必报。”
秀芹姑娘的脸上还挂着泪痕,听见她的话后抿着嘴轻笑,脸颊上浮起两个小小的梨涡,她腼腆地摆着手,转身重新回屋里烧火煮饭。
炊烟袅袅而起,饭菜的香味随之弥漫,让小小的村舍里多了些人间烟火味,驱散走方才诡异的气氛。
秀芹端着饭碗坐下,小声道:“一点家常小菜,希望二位不要嫌弃才是。”
陈旧木桌上摆着两碟菜,一道是翠绿的炒青菜,另一道是炒鸡蛋,看着油水都不多,却也好过赶路时冷硬的干粮。
宋稚夹起一块鸡蛋塞到嘴里,入口嫩滑,伴着浓郁葱香,倒是出乎意料的可口,她赞道:“秀芹姑娘说得哪里话,你的手艺好得很。”
她埋头扒着饭,吃得又急又猛,一口呛在喉咙里,使劲咳了几声。
李寻鹤匆忙放下手中筷子,耐心帮她拍背顺气。
秀芹目睹这番场面,用筷子戳着米粒,眼神黯淡:“姑娘当真是好福气,竟有位这般贴心的郎君。”
闻言宋稚的咳嗽声更大了,心知秀芹姑娘是误会了,然而李寻鹤摁住她垂在桌下的手,对着秀芹道:“我家娘子性子有些冒失,姑娘不要见怪才是。”
宋稚心中明白,如今出门在外,以夫妻身份露面的确更为妥当,她接过李寻鹤递过来的清水,索性含含糊糊得认下二人身份。
不料秀芹坐在对面,眼眶又慢慢泛红,似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一滴泪滑到下巴,“啪”地砸到桌面上。
“我便不像姑娘这般有福气。”她双手掩面,呜咽着道:“我那可怜的夫君……”
宋稚慌了神,无措地看向李寻鹤,如今看来,秀芹姑娘一身丧服,竟是为她的夫君所穿,她正要开口劝解,忽然一直沉默不说话的老媪重重搁下手中筷子。
“你便是哭死过去,我儿就能活过来吗?”
秀芹连忙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巴掌小脸憋得通红,“是我,是我方才失态了。”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脸上泪痕还未消散,有意提起旁的话题,“还不知二位来这里是要做些什么?”
“我们是来寻一个人。”宋稚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又补充道:“他叫李少轩,正当壮年,有一身顶好的医术,平日以治病救人为己任,有神医之名,不知道你可有印象?”
秀芹闻言,手中夹的青菜掉到碗里,她有些慌张地扒了一口饭:“我倒是,倒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宋稚还欲再问,却见到阿婆重重搁下筷子,沧桑面容上看不出表情,“你们也是为找神医而来?”
听这句话的意思,似乎阿婆晓得神医之事,宋稚面上一喜,“阿婆可是知道他去哪了?”
烛火映照之下,阿婆的眼神木直,她起身离开桌子,佝偻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里,念念有词地嘀咕着:“什么神医?能治好我这老婆子一身的毛病吗……”
瓷碗的凉意传到宋稚的指尖,她放下手里的碗,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吃过饭后,秀芹将他们带到一间房间,房内昏暗潮湿,墙角处有几道深深的裂痕,但床上被褥还算是干净齐整。
秀芹将宋稚拉进屋子里:“我们家中简陋,今夜我和婆婆挤在一起,你们夫妻二人便在我这屋里将就一晚吧。”
“多谢。”宋稚再次道谢,转身去寻李寻鹤,却见他停在房门外,突然回头向后看。
转身时他的墨色长发随之飞舞,目光一瞬间变得冷冽。
宋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