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s me ,or kill me
碰的话,能先洗下手吗?”
阿朵缩了下脖子,去旁边的小洗手间洗手。
苏落扯开黑色衬衫的领口,露出左胸口红肿的纹身。
“我这个……是什么情况?”
阿朵甩着手上的水凑近,忽然皱起鼻子说:“你身上好大的烟味和酒味!不会是去喝酒了吧?”
难得,苏落感觉自己的鼻子已经被臭豆腐熏得闻不到味了,阿朵竟然还闻得到。
“这个不重要。”
“哎呀什么不重要!文身之后不能喝酒的,伤口会肿胀,愈合会很慢!”阿朵用纸巾擦干了手,仍旧仔细检查起文身来。
文身红肿得厉害,但表面已经结痂了。
“就是有点肿,没啥大问题。不过你清理得挺干净的,忘记跟你说了,酒精会刺激伤口,流血多的话,可以用生理盐水擦一擦。”
苏落僵硬地转了下脖子,看着她,“你说什么?”
“怎么了?真没问题的。”阿朵有点紧张。
苏落揪着自己的领口,木偶般把视线落到文身处。
有大问题。
昨晚到酒吧之后她就没再管过胸口的文身,剧烈运动一定会让流血加重,尤其是跳舞和某些运动之后,但是现在文身周围的皮肤十分干净,甚至内衣上都没有血。
醒来她只注感觉刺青肿痛难忍,却没留意到伤口周围的没有血迹。
昨晚到现在,她身边只有他,难道他帮她擦过了?可是干净的胸衣又怎么解释?也是他帮忙洗干净的吗?那他身上的吻痕又是什么时候弄的?!
苏落凌乱了。
“啊!昨晚我到底干了什么啊!”苏落猛地蹲到地上,狂抓着自己的头发。
阿朵被吓了一跳,忙说:“你别着急啊!真的没事的!喝酒没事的!”
喝酒确实没事……不对,喝酒真的有事……苏落痛苦地揪自己的头发。
黑色衬衫衣摆拖在地上,阿朵刚拖了地,忙说:“地上脏,你先起来。”
苏落忽地站起身,深呼了一口气,对阿朵自言自语般说:“嗯,没事,都过去了。”
阿朵被吓得一惊一乍,“啊?没……没事就好。”
苏露低头扣衬衫的扣子,阿朵说:“你的衬衫好大。”
虽然苏落常穿oversize(大尺码)的衣服,但是这个衬衫的袖子都长出外套快到膝盖了。
“这是我偷的衣服。”
早上找不到自己的短T,只能顺走了他的衬衫。
“啊?”
苏落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我没事了,我先走了。”
目送苏落出门,阿朵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什么叫偷来的衣服?还有,情绪变得也太快了吧!
——
酒店。
付清灼睡得很不安稳。
半梦半醒的时候,一只手从他的额心慢慢滑到下巴,像推着滚到悬崖边的球,将落未落地,盘桓许久,他忍不住想握着那只手说,推下去。
他没有握住她的手,她也没有继续。
他醒来的时候,身旁是掀开一角的被子,手伸过去,还有余温。
她走了。
付清灼翻了个身,平躺在枕头上,手顺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睁开眼睛。
天花板的镜子里,身高腿长的男人手脚露在被子外,同样沉默看着他。
他说:“ ''Aφροδiτη……(阿佛洛狄忒)”
镜子里的男人作出镜面的口型。
这是一个情侣酒店。
他揉着自己眉心,身体还有昨夜遗留的轻微不适。
昨晚好友王硕拉他出门“寻找作画灵感”,结果一脚油门到了酒吧街,他在路口下车,进都不想进去。
路边树下的阴影里有一个年轻女人在抽烟。红色的火光闪在她的指间,路灯落在她的下颌,红唇忽隐忽现,她看起来很暴躁,却又在拼命压抑着,指尖都微微颤抖起来。
他莫名看她抽完了半支烟。
昨晚的一切在烟头落在他脚边之后开始失控。
跟着她进了酒吧,看她消失,然后夜场女王一样出现在舞台上。
女王请他喝酒。像是换了一副面孔,她看起来骄傲又迷人,她确实有自信的资本,无论是身材还是外貌。
他不是不喜欢伏特加,而是讨厌所有的酒。
她经常这样和男人调情吗?一面热烈,一面阴暗,矛盾且复杂。
她说:Kiss me. 他没有拒绝她的请求。
明明是她先发出的邀请,却又央求他停下,他当然可以继续,可是她醉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侵犯一个醉酒的女人。
他冲了冷水澡准备离开,她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哭得像个破碎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