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闻莺见到了昨天她们说得梅先生，很像她曾经的物理老师，没人敢在他课堂上说话，开小差。

“闻莺。”

“到。”

“何青青。”

“到。”

梅梦溪放下名册，问站着的两个人，“昨天怎么没来。”

闻莺抢先回答，“我跟何青青第一次到青崖，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早上起晚了。师姐们都走了，又不敢找人问路，这才错过了您的课。”

梅梦溪点点头，“你们初来乍到，情有可原，不过规矩就是规矩，这节课站着听。”

“多谢先生。”

听他这意思，原来的处罚还挺重的，那些人惋惜的目光她又不是没看见，站着听课估计都算是恩赐了。

“不错，是个有礼数的。”梅梦溪点点头，放下名册开始上课，“把书翻到第二十一页……”

闻莺本以为自己只要不跟理会她们就好了，可有些时候，你不去找山，山却要来堵你。

打扫教室，洒扫庭院这种事她无所谓，无论到哪儿被人都孤立也无所谓，只要能让她安安静静学习就行。

这天她还没走到学馆，又被那群女生拦住了，领头的还是木清蓉，她幸灾乐祸的笑，“师妹，梅先生的爱宠落了片翎羽，在你课本里找到了，让你现在立刻过去一趟。”

什么玩意？

闻莺连他喂的什么宠物都不知道，怎么会有它的毛？

“看来师妹不知道，没关系，师姐发慈悲告诉你，梅先生的五彩雉鸡是他已故道侣留下来的灵宠，头顶的翎羽可以拿来炼制法器，价格不菲。”

“师妹要是缺钱可以问我借，怎么敢去打它的主意？”

闻莺忍无可忍，淡着声音问她，“师姐，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木清蓉愣了下，又笑，“针对你？你也配？”

闻莺也笑，“对啊，我也想知道。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有意思吗？你为什么不去踩蚂蚁呢？”

“哼！我看待会儿你还怎么笑得出来？”

“不是我做的，为什么不能笑？大不了被赶出青崖，我也不在乎啊？反正我也不能修行不是吗？”

听到最后一句，木清蓉脸色变了变，讥讽一笑，“我倒要看你待会儿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也许就是她这种平淡的反应，才让人更想踩她一脚吧？

其他人等在外面看热闹，梅梦溪坐在堂中的椅子上，他身边还有个熟人，她就说，这些人今天怎么这么乖巧，原来是子夜文殊来了。

闻莺跟着木清蓉进了门，不卑不亢地行礼，“弟子闻莺，见过梅先生，见过师兄。”

“闻莺，你可知罪？”

要不要喊升堂？

光脚不怕穿鞋的，闻莺压根不在乎他的冷脸，“想必就是您手上的羽毛了。师姐说是在我书里找到的，可我连您养的宠物都没见过。您能养的灵宠想必也不是我一个练气初期能碰得着的，不知先生从哪里听说的？”

梅梦溪是典型的老古董，尊师重教这点看得比谁都重，闻莺一通抢白让他脸色更冷，“你在质问师长？”

“不敢，弟子只是想要一个公道。”

她的眉眼被厚厚的刘海帘子盖住，可挺直的脊梁已经说明了她的态度，闻莺心里清楚，冤枉你的人最知道你是冤枉的。

梅梦溪也只是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这会儿也意识到事情并非他想的那样，他收起羽毛，拿了戒尺出来。

“手伸出来。”

要是往日，闻莺就让他打了，今天她不仅不伸手，还大声发问，“今日我要是挨了打，明日所有人都该说我就是小偷，人人鄙夷。先生没把我当人是吗？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行？”

“不如您直接一掌毙了我，让我与父母在黄泉相聚，免得在这世上受人欺凌。”

这是梅梦溪第一次见到敢跟他顶嘴的学生，气得吹胡子瞪眼 ，一时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木清蓉也惊呆了，在心里大声叫好，她绝对会被开除！

闻莺把矛头指向她，“梅先生的东西丢了，木师姐这么积极，不会就是你在背后捣鬼吧？你要是喜欢文殊师兄你就告诉他呀，今天他就在这儿，我帮你表白，你爱他如命，没他不行。跟他接触过的人，你挨个儿的欺负，你堂堂木家大小姐，至于跟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一般见识吗？也太跌份了吧？”

“大胆！”

“肃静！”

闻莺抱着马上走人的心态，火力全开，刚想接着怼梅梦溪，却被子夜文殊一声肃静给压了下来。

她知道的，他没感情。关于子夜文殊，几乎是不需要她刻意打听，就能听到他的各种传奇。

她现在的处境，也是因为他 。她跟何青青是他越阶杀人的证据，被人处处为难，都仅仅只是因为被他救过命而已。

被闻莺当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