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家总好过在汴京,容易寻些出路。”
两人正说着话,素和从门外进来,向冯有林行礼后,对着若兰道,“姑娘,阿吉带回的礼品单,问今日是否就入库?”
回来了。若兰会意,让把礼单拿过来,打开了褶子,上面记录着冯有林年岁、祖籍、生平以及在汴京做过的紧要差事。若兰扫过一遍,注意到末尾处另有一行,偶去南坊汇金。
“我再定定,你让阿吉下去休息。”心中有数了,南坊汇金是柜坊。若兰迅速做了个决定,试探冯有林,如果他以退为进,就给他个无法拒绝的选择。
侍女给周管家再次斟茶,若兰浅浅一笑。冯有林见过不少美人了,眼前的六奶奶风姿绰约尤其一双美目夺人心魄,看着笑意盈盈,却是令人不敢在这双眼睛面前乱说一气。
“想必周管家已同你提起,我对经营酒楼颇感兴趣。冯掌柜是个中大拿,遂想请教一二。”
“六奶奶您客气。”两人客套时间不短,于冯有林来说是平常,惊讶的是面前的盛若兰年纪尚小,却如此沉得住气。他打理东来顺三年,论起经营经验,自认有一番道理。
冯有林道,“既已到了这儿,自是从六奶奶处思量,如果冲撞了六奶奶,切莫怪罪。”
若兰笑,“如果我要的是胁肩低眉,也就用不着请您特地来一趟了。冯掌柜,但说无妨。”
冯掌柜抱抱手,“我知道汴京不少贵族子弟也做些生意,图名气图豪气,其实真的大可不必。经商重在一个利字。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劝六奶奶不必过于看重门面,而影响真正的实惠。”
若兰笑道,“冯掌柜说的好,经商不为利,冤大头我自是不干的。”
“把店开在御街,且不说能不能找到合适的盘口,要扎稳脚当真不容易。”
若兰道,“经商在一个头脑,不在门庭高低。”
冯掌柜身子微微前倾,“刚才冯某这样说,不是质疑六奶奶的门庭高低,实则是给人干事多年,尤其汴京,天子脚下,背后没个靠山,即便是扎下脚,也是今日被这个名目查,明日被那个名目盘剥。”
若兰还是不慌不忙,“说的也是,其实也不能说汴京,士农工商,在哪个地方,经商总是末流。感觉是个衙门口就想过来踩一脚,我说的是也不是?”
冯有林领会其意,两个人笑起来。
若兰决意要试他,“听冯掌柜说了这一番话,愈发觉得酒楼经营需要个明白人。”
冯有林点点头,“行行有自己的门道,说了难扎脚,其实还有一个因由,不是内行,全凭伙计去操作,东家被骗也未可知。”
哦,不由得想起了萃珍楼,若兰怀疑冯有林必然知道些内幕。“东来顺生意门庭若市,倒是衬托得周边惨淡,冯掌柜功不可没。”
冯有林摆手,掩饰不住的得意,“替东家分忧,分内之事。不过如我所说,贵族公子哥啊也是图一乐,说出来谁也不差银子,生意不生意也不见得多在意。比如萃珍楼,是英国公的产业......”
若兰诧异,“张桂芬?”
冯有林继续解释道,“对啊,这位英国公独女与众不同,喜好舞枪弄棒,对酒楼生意就不是很在意。”
阿吉说的公子,原来不是他,是她才对。
若兰缓了缓,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萃珍楼既是英国公产业......她重拾起话头,“御街之上,东来顺拉去生意十之七八,若是冯掌柜自己掌舵,能否做的过现在的东家?”
“此话怎讲?”冯有林被若兰挑起了兴头,身子前倾离开了椅子靠背。
“有家酒楼欲找人接下,我手头也确有些闲散银两。你知道我一个弱女子,又嫁作人妇,抛头露面总是不方便。”
这是找他做掌柜?但是不会这么简单,刚才说叫他自己掌舵,那就是权力更大了?又或者只是句玩笑话......眼前人欲言又止,一眨不眨望着他,冯有林没迟疑,“冯某甘愿为六奶奶鞍前马后。”
“我年纪轻经事少,面皮又薄,考虑起事来不能周全,怕被人欺负了去。”若兰眼神瞥向茶盏,想着怎么去见桂芬儿,书中她俩是闺蜜来着。
无意间的小小女儿姿态,在冯有林看来却有种纤弱不能自理的模样。他打定主意向前一步,“六奶奶不嫌弃,小的就是您的手眼。”
若兰至此才泛出真的笑意,她抬手示意灵安,“冯掌柜痛快,我也不兴做那矫情的。”
灵安转身到里面取了十两一锭的十锭银子出来,放在他面前的案几上。
“汴京开销大,这些你拿回去。”
白花花的银子摆在面前,冯有林激动地难以置信,这还有什么话说?“六奶奶这样待人,从未见过。冯某并没做什么,你收回去收回去!”
若兰说地恳切,“冯掌柜,这么客气我反而不好说话了,这一百两拿回去。财是富之苗,一百两在手心里,心思活络了,想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