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定了以后拿了钱让村长跟着到镇里办了地契,房子就开始动工了,男女都上手、再加上村里也有过来帮忙的,管个饭,总之叮叮咣咣房子大概两个月就全部好了,这期间我只有惊叹的份儿,惊叹盖房人的手艺,上一世这一切基本都是机器取代了,才发现人做起来比机器精细多了。
房子盖的挺宽阔的,院子暂时土坯起的,打扫后依然很干净。七月份三舅舅和舅母就搬过来了,儿子、媳妇没有跟过来,沈家庄还有耕地呢,舅母是个话不多的人,一切都支持丈夫的决定。最高兴的当然是仙儿姐了,仙儿姐嫁过来第二年生了个儿子,起名陶成川,现在不到一岁,家里长辈开明、丈夫关爱、亲姑姑是亲婶子,如今母亲又过来,大概这就是俗世最幸福的了吧。
七月份我们的学堂生涯正式开始了,我和豆豆当然主要属于陪读了,豆豆只能牙牙学语背一些诗句,正式的学生有七个。我不用舅舅关心,反正我已经九岁多了,而且舅舅也不会出卖我,我也懒得掩饰了,舅舅会的我基本都会,即便不会背诵但和他谈谈都是没有问题的。
每日拜了孔子像,院子里便传来阵阵读书声,真的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解决了淘淘读书的问题,我开始想要攒钱,如果淘淘读书成器要走的是科举这条路,将来是要到县城、府城或者京城读书的,如果淘淘最终未走科举,那将来也要有一个谋生的途径的。虽然父亲也攒了一些钱,我觉得远远不够。
上一世这么大时候,我的任务只有读书,没有怎么关注过父母的钱从哪儿来的,这一世我关注了。农村基本是自产自销,很多东西是粮食换,只有到集市上一般才是需要钱的,而基本上每年正式到集市上也就过年前一次。所以其他时候基本是粮食换,粮食换水果、粮食换油、粮食换鸡蛋等等,穿的一般买原材料自己织,肉一般也是村里自己宰,总之大多数都是靠土地吃饭。我家里,父亲盖房大工、小工、领工都能做,所以会在种地的基础上有收入,另外木工偶尔做也能有些零星的收入,母亲每年养鸡鸭鹅、羊、猪等卖了也换钱,家人也算健康没什么太大支出,所以我们家在村里算是过的去的,小有积蓄。
考虑了一番,挣钱的第一步还是要落实在大堂哥和父亲身上,当然先是大堂哥,大堂哥回家以后开始接木工活,接的一般都是附近的,手艺挺好的,只是没有什么创新,我想的定位当然就是木工产业化。挣钱的第二步,就是我自己,能利用的当然是知识,从今年开始陆续有村里人拿来让我看信和回信,虽然村里人出外的不多,偶尔也有,比如昌合大伯的儿子,还有一些是出外做学徒的,或者给亲戚的;当然看信回信肯定不能作为收入,有个收入是三舅舅可以办到的,就是抄书,抄书一方面可以挣钱,另外关键的是可以获取更多的知识和外界信息。
于是我找到三舅舅商量抄书的事儿,“其琪,你不用担心这些,有我们的,砸锅卖铁这一根好苗子,三舅也得供应。”三舅喝口茶说。
“三舅,能过点儿好日子为啥一定要砸锅卖铁呢?而且一方面是我闲着也是闲着,干点儿农活啥的也是有时有晌的,况且我们当时专门盖了藏书房,现在还没有书呢,你要是能借到,我赶工一下,一次抄两本,我们不就留一本吗?”为了让三舅舅动心,我拿起笔模仿三舅舅的字。
“咦,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我的字儿,以假乱真了。”三舅很惊讶。
我又写了几种字体,有看起来阳刚像男性、也有娟秀的小楷,“怎么样,舅舅,我真的闲着也是闲着。”
“哎,咋不是个男娃。”三舅舅叹道,我知道三舅同意了。
接下来几年,我接抄书的活儿、随着字写的越来越好,也接的越来越贵,同时也接写对子的活儿,偶尔还自编一些喜庆对联,颇受欢迎。三舅也特别有兴致,书越找越多,渐渐的那个书房的柜子一点点儿满了。这个时候我也开始混水摸鱼将前世看过的书“编写”,“编写”主要是我实在记不住原文,只记得大概意思,只要是同一个逻辑意思的都编到了一起去。
三舅一开始经常怀疑的看我,我只说胡思乱想的,后来也慢慢习惯了,也越来越爱看我“编”的书。我“编“的书仅限私下悄悄看,外人是不知情的。
抄书和写字这事儿渐渐却瞒不住了,倒是落了个不大不小“才女“的名声,我对这名声是不大看重且有些反感的,历来枪打出头鸟,高调很容易招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