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圣诞灯（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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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并没有邀请她参加这场婚礼，倒不如说是命令她去。赫敏已经学会了不让他命令自己，但这件事上，她的好奇占了上风，而她发现自己平安夜在霍格莫德的一座令人印象深刻的大教堂里，站在靠背长凳处他的旁边，听着管风琴音乐演奏着缓速的《婚礼进行曲》。她的深绿色天鹅绒无肩带长裙与他的深绿色领带十分合衬，她觉得他们在一起看起来很棒。

她仍旧有点震惊她正在参加德拉科·马尔福的婚礼。他要跟一位叫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的社交名媛结婚，这可能是今年霍格莫德最流言蜚蜚、受人瞩目的一场婚礼。马尔福家族比赫敏起初意识到的要知名，而这一点传达给她，是通过巨大的教堂内如何挤满了衣着簇新的，马尔福家族的亲戚与好友。她认出了几位著名的，与大教堂有关的政治人士和社会名流，并且注意到，由于不完全适应霍格莫德的社会世界，她很可能没认出在场的其他知名人士。

这也是她和汤姆约会一周年的纪念日，尽管他们俩都还完全没有提到过。赫敏将此归因于汤姆过去几个月一直埋首于工作的事实，但在内心深处，坦白说，有一部分的她「真的很恼火」他忘记了这么一个重要的日子。他最近十分心神涣散，尤其是最近几周，所以她不得不提醒自己，鉴于他压力颇大的工作，他让这个日子从脑中溜走情有可原。不幸的是，她拒绝当那个提出此事的人，所以他们就这么忘着周年纪念日。不过……她在一间教堂里站在他旁边，他们的手偷偷地握在一起的事实，有点弥补了这一点。

有点。但不是完全。

西弗勒斯在汤姆的另一边，两个男人一直在低声嘲弄地谈论这场婚礼的各种客人。赫敏对他们发出了尖锐的嘶声，要他们停下，因为真的，有些客人无疑在耳力所及之处，但到目前为止，他们俩在无视她这件事上都干得极其专业。除了汤姆烦躁不安时会瞥向她，让赫敏心神不定。汤姆从不烦躁不安。是他所有那些案子让他压力太大，以致无法放松到足以参加一场婚礼吗？

“噢，看看那个，纳西莎人生中第一次快要表现出一种情绪了，”西弗勒斯咕哝地拉长了调子说，赢得了汤姆的窃笑。

“坦白说，她能移动她的脸是个奇迹，”汤姆嘲讽地评论道。赫敏翻了个白眼，看着德拉科在圣坛上等待新娘，借以取乐。他的伴郎，英俊非凡的布莱斯·扎比尼，正看起来相当自鸣得意，赫敏认为他在仪式前给了德拉科一点“液体勇气”（酒），因为德拉科看起来站得不太稳。当阿斯托利亚挽着她父亲的胳膊走进教堂时，每个人都喘息着踮起了脚尖，她穿着一件巨大的（但仍然美丽得令人惊讶）无肩带礼袍，被闪闪发亮的面纱笼罩着。

“这件礼服价格比我一年的房租还高，”斯内普越过肩膀对汤姆和赫敏喘息道。鉴于斯内普是德拉科的教父，因而相对参与了婚礼的策划过程，他可能说的是实话。当看着新娘走向圣坛时，赫敏又感到厌烦地扮了个鬼脸，德拉科看起来比平时更苍白。

“这小子快摔倒了。扎比尼昨晚显然喂了他几桶火焰威士忌，”汤姆在赫敏耳边低声说，他的嘴唇沿着她的耳廓作祟，导致鸡皮疙瘩沿着她的皮肤刺痛。她战栗起来。她还能习惯和汤姆接触吗？她把相衬的披肩拉得更紧环住肩膀，借以掩饰他怎样影响了她。当然了，他仍旧可以一触就令她臣服的事实，意味着他们之间有某些重要的「事物」……对吧？

“他的报应。他不该在婚礼前一晚出去的，”赫敏用专横的低声回答，赢得了汤姆性感而低沉的咯咯笑声。

随着仪式拖长，赫敏自己都惊讶于她是怎样发现自己在想象她的婚礼。「我永远也不会选条昂贵的裙子，」她盯着阿斯托利亚礼袍的背面拘谨地想。当她意识到这礼服的每一寸都镶嵌着小巧而精细的水晶时，她的眼睛睁大了。这解释了礼服的高昂成本。「而且我们永远不会举行庞大的仪式。到时会只有几个人，也许之后会在一家不错的餐厅吃顿晚餐。」

但汤姆从未暗示过任何结婚的意愿，虽然赫敏一直设想自己在满了三十岁以后才会结婚，但是她仍旧发现自己有点焦虑。「冷静，才一年呢，」她□□地告诉自己，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婚礼上。但她做不到。为什么汤姆「根本」不记得他们的周年纪念日？他的感觉和她一样强烈吗？他们甚至从没说过那三个字，这比她愿意承认的更让她担心。她认识的其他情侣夫妻在开始关系后的几个月内都说过，但从他们在一起的第一晚以来，她和汤姆就没有谈论过未来。

现在她二十七岁，几乎完成了法学院的课业，她所有的朋友都开始继续他们的生活了。哈利和金妮订婚了（终于），弗雷德和安吉丽娜今年早些时候在秋天结了婚，罗恩正计划着现在随时请卢娜·洛夫古德搬进来。赫敏心中充满了不安。

「才一年，」她自我安慰地对自己重复了一遍。当她回想自己对汤姆的感情强度，以及他们如此甘愿地重新安排生活以互相适应的方式时，这些并不像她所希望的那样令人安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