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爱的支配（4）

汤姆沿着医院的走廊走到等待室，他的双眼自动扫视拥挤的房间，寻找着那头熟悉的浓密浅棕发。当赫敏无处可寻时，他感觉呼吸困难。汤姆怒火中烧。他唯一的安慰是，西弗勒斯已经到了，可以帮助他远离到处跟着他的所有白痴们。在设法赶走了谄媚者以后，西弗勒斯谨慎地抓住了他，坚持开车送他回公寓。

“谢谢，”当他们终于自由，离开医院的时候，他简短地对他终生的朋友说道。

“无所谓。别再扑到子弹前了；尤其是在圣诞节期间，”西弗勒斯暴躁地回答，之后两个男人看着对方哼了一声。西弗勒斯的车是亮闪闪的黑色——当然，是一辆光轮。他从不知道这男人拥有任何有色彩的东西。他的衣服全是黑色的，他的头发是黑色，他的眼睛是黑色。他拥有的唯一非黑色物件是德姆斯特朗的一件T恤，两个男人一起在那里读的本科。然而，这件血红色衬衫只是被丢弃在他的衣橱底层。西弗勒斯曾有一次评价过学校代表色的概念多么让人讨厌。

“下一次我会记得你的日程安排，”他干巴巴地反击道。他的手臂正微微抽痛，尽管由于处方级别止痛药的奇迹，疼痛已经减轻到了单纯讨厌的程度。失血也不妙，但至少他已经接受了输血。早上的骚乱事件螺旋式地回到了他脑中，这时西弗勒斯离开了医院停车场，沿着城市街道游览，街上挤满了在假期最后一分钟购物的人。他开车的速度并不像汤姆那么快或是鲁莽，但他的动作绝对急躁而突然。

“你能正常走路么，里德尔？”当他们到他公寓附近时，西弗勒斯问。汤姆对西弗勒斯扬起了眉。

“你真的要让我走完剩下的路去自己的公寓？”他不敢置信地质问。西弗勒斯显然是在掩饰一个假笑。

“邓布利多暗示，可能会有人在那里等你。无意冒犯，但看见你情意绵绵可能会毁了我的胃口。”

汤姆口唇发干。

“不是贝拉么？我看到了她和莱斯特兰奇一起离开，”他说，不愿相信西弗勒斯指的是那个头发浓密的法律系学生。

“不是。是那个讨厌的，头发很怪，你这白痴，”西弗勒斯不耐地说。

“格兰杰不会等在那的。这不是她的风格，”他最后不屑地说。“她……她甚至没在等待室。”

“是的她在。直到贝拉特里克斯开始尖叫你没事的那一刻。那姑娘哭着走了。”

“……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在那里，”他说，虽然他内心有什么东西在发紧。西弗勒斯发出了一声忍耐已久的叹息。“不管怎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听那个糊涂老傻瓜的话。邓布利多什么也不知道，”汤姆烦躁地补充。

“不要。侮辱。邓布利多，”西弗勒斯厉声道。汤姆翻了个白眼。他从不理解西弗勒斯和邓布利多的神秘友谊，他知道无论怎样，自己永远不会费心去尝试。“我们到了。走吧。”西弗勒斯冲到了路边。拐角处就是他的公寓……以及揭露真相的时刻。“在你抱怨之前，让我提醒你，是你的手臂中了枪，而不是你的腿。你仍旧可以很好地走路。”

“我要射中你的双腿，强迫你圣诞节玩跳房子。这会是有史以来最好的礼物，”汤姆对他的朋友厉声道，同时拖着略微不稳的双腿下了这辆低矮的跑车。“圣诞快乐，西弗勒斯，”他转头越过肩膀补充。西弗勒斯嘲弄一笑。

“对你来说会是的，我相信这点，但对于我来说，这只会是又一个听着马尔福一家在最好的港口喝醉的圣诞节，”他冷笑道，然后飞驰进下雪的夜里。汤姆对后撤的光轮咧嘴笑了。展现出真正的友好或感激从来不是他跟西弗勒斯相处的方式。他们的友谊只是不那样运作。

他想推迟这一刻。他不想知道赫敏是不是在等着他。

【别这么软弱。谁在乎她是不是正等着？不会是你。你可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他/妈的打起精神。】

强迫自己露出他通常冷淡的表情，他绕过这片街区的转角，仍然用左手按在右臂，紧握着伤口。他施加了多一点压力，直到伤口更疼，他咬紧了牙关，专注于疼痛中，这时他大楼的前阶进入了视野。

当他的目光落在赫敏身上时，他的脚步戛然而止，雪在他周围落下，刺痛了他的脸颊。

仍旧穿着她神经质的、十分不赫敏的短裙和高跟鞋，她正无力地靠在楼前台阶上，下巴枕着手掌，手肘放在膝盖上，忧郁地盯着过往的汽车。她的头发正从发髻中脱出，卷曲的缕缕头发正飘拂在她痛苦的脸上，同时疾风开始在她周围凝聚。

他不知道要期望什么。她说了她爱上了别人，之后，就在那场混乱爆发前，她大喊他哄骗了她。她对他是什么感觉？如果她不爱他，那她为什么等在他的公寓？

如果她真的爱他呢？

赫敏看着雪片落在街道上，在接触地面时溶解，她微微颤抖着，双脚跳起来保持暖和。现在，她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小时了。「也许他根本不会来了。也许他跟贝拉特里克斯和他所有的追随者出去庆祝了。」她那被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