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爱的支配（2）

“一份言之有物的辩护。你做得很好，”他作为问候说道。法庭里现在空无一人。记者们和撰稿人们曾尝试询问里德尔博士，但他给他们的答复是如此刻薄和骇人，很快他们就被单独留下了。

“我不敢相信。在这一切以后……”她叹了口气，摩挲着太阳穴。“我知道他不会被判一级谋/杀，但是无罪释放……”最后，她抬头看着他。她原以为她会感到宽慰，或者如金妮所提议的——兴奋，但现在她只感到虚弱和失落。一名罪犯在那儿逍遥自在，而她参与了其中。“我感到内疚，”她承认道。里德尔博士的嘴唇略微扭曲。

“说实话，我并不惊讶。”

当他们盯着对方时，痛苦而刺耳的沉默在他们之间传递。

“这令你烦扰了吗？我是多么理想化？”她喃喃道，小心地看着他的眼睛。

“你认为呢？”他有点冷淡地回答。“你不妨快点儿。我敢肯定，你想通过打扮自己得到些好处，并在哪儿和姜发男孩见面。”他转身走了。

“我的确想通过这套装扮得到些好处，”赫敏说道，让他停在了门口。“但是鉴于弗雷德和我分手了，这将不会和他有关。”

“真的么。你为什么这么干？你看起来可真高兴，奇怪，”他冷笑道，转头看着她，一只苍白的手握着门框。

就是现在。是揭示真相的时刻了。赫敏双手颤抖地紧紧抓着钱包，鼓起了勇气。【去绝杀。要总是如此。】

“因为我意识到我爱上了别人，”她低声说。里德尔博士立刻移开了目光，他的眼镜捕捉到了外面的灰色光线。她看着他的喉结在他吞咽时滚动着。当他开始回答，他的嘴张开了，然后他猛地闭上了嘴。当回头看她时，他的表情完全无动于衷。这很伤人——她本以为他们比这更亲近的。被他使用对其他人用过的同样举止是种侮辱，尤其是在她刚才说的话之后。

“好吧，那么，不妨去见他，”他用平淡冷漠的嗓音说，然后留下了她站在那里。当看着他离开时，泪水在赫敏眼中灼烧。她低下了头，等待泪意过去。一名法院的工作人员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吠叫着要她离开。赫敏不大情愿地离开了法庭。

「有史以来最丢脸的经历？核对无误。」

在外面的楼梯上，人群聚集着，巴蒂·克劳奇、证人和律师们正回答着记者的提问。摄像机狂响着，人们争相叫喊，随着更多的新闻台车辆停下，轮胎发出刺耳的声响。当里德尔博士尝试着迂回穿过人群时，赫敏看到了他线条笔直的肩膀。怒意和被抛弃感突然涌过了她体内，她的脾气前所未有地爆发了。她不假思索地冲下台阶向他走去，视线因泪水而模糊，她在他肩胛之间猛戳了一下。她的双眼现在明显湿润了，但她不在乎。

“你诱骗了我，”她嘶声指责。当里德尔博士开口说话时，响亮而刺耳的尖叫声突然间充满了空气。

“巴蒂！你杀了她。你杀了自己的母亲！你这个坏孩子！你怎么敢！”一个歇斯底里的嗓音叫道，刺痛了赫敏的耳膜。巴蒂·克劳奇站在几英尺远的地方，他的下巴松弛地垂着。那个女佣——闪闪——正怒气冲冲地沿人行道走着，穿着一件褴褛的印花连衣裙和一件男式的破旧外套，她双眼红肿，鼻头通红。她的头发是一团漆黑而湿润的乱麻，缠绕在她肩膀上，在她脚上是一双卧室的拖鞋。

“闪——闪闪，你只是今天忘了吃药，”老克劳奇用响亮的声音说，快步走向那浑身脏乱的女佣。人们现在开始了交谈，照相机闪得更快了，但是闪闪势不可挡。

当这名女佣——闪闪——站在人行道上，用一种她瘦弱、纤细的身体似乎无法办到的强大力量把记者和观众往旁边推去时，赫敏的身体像是震惊得僵住了。在任何人能够处理正在发生的事之前，闪闪从她打着补丁、已经磨损的外套里取出了一把木仓。

枪/声使一切诡异地沉寂了片刻。枪/声之后唯一的声响是骨骼与血肉撞击石头的声音，这时小巴蒂·克劳奇如今已死的身体以怪异的体态倒向了石制楼梯，血从他的头骨后面流下，弄脏了他周围的楼梯。

然后响起了尖叫声，闪闪开始再次开火，同时警/察冲向前去制止。

“赫敏，【趴下】！”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她的名。当里德尔博士“砰”一声摔倒在她身上，同时某个东西从她的头旁边呼啸而过，击中了她身后法院的石柱时，赫敏在里德尔博士重量的影响下倒在了地上。然后响起了惊愕的喘息，之后有鲜血滴上了她的脸颊。这离奇得不似真实。她的头在刺痛。能听到闪闪的尖叫声，但是听起来很古怪，仿佛她是在水下听着。记者们散开了，里德尔博士仍然伏在她身上，痛苦地脸色苍白，他的脸挡住了灰暗的冬季阳光。

“叫救护车，”有人叫道。“她弄伤了出庭律师！”

赫敏抬头盯着里德尔博士可爱的眼睛，它们正因疼痛而呆滞。

“汤姆……”她低语道，她头撞在人行道上的疼痛减轻了一点。她的目光滑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