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宅又遇险
抚自己的胸口,躲在楚天佑的身后,笑道,“好多了,好多了。”
楚天佑听着丁五味的描述,先来到了那个回廊。
丁五味指着远处那个观音坐莲像,道,“徒弟,就是那个那个那个!”
楚天佑用扇子抵在唇边,“先别说话。”
丁五味和白珊珊都安静着看他,楚天佑侧耳听,耳边除了有秋风扫落叶的声音,还有淡淡的唢呐声。
楚天佑心想,这杜宅果然有些古怪,五味没有撒谎。
只是,这唢呐声听不分明,又被秋风声掩盖了。
他想,大概是离得远了,先让他探探这佛堂有什么古怪,再循声之源。
“徒弟,你要进去吗?”丁五味拉住了楚天佑的袖子,问道。
“为什么不进去?”楚天佑轻笑。
丁五味道,“有鬼……”
楚天佑大笑,指着佛堂中景象,道,“这佛堂,中有观音坐莲,左有鬼面修罗,右有地府判官,普天下也不会鬼嚣张至此,敢冲撞这间佛堂吧?”
丁五味闻言,惊魂方定。
确实,他入这佛堂,并未见到什么鬼影,只是瞧见了阴暗下的鬼面修罗和地府判官。
他是自己吓自己。
楚天佑抬腿便往佛堂走,白珊珊亦持剑跟了上去。
丁五味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嘟囔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说完,见他们俩已经进了佛堂,丁五味心里毛毛,三步并一步跟着跑了进去。
楚天佑从佛龛下的小柜中找到了陈旧的香烛,点燃了以后分别摆在了观音像、修罗像与判官像前,整间佛堂登时被照亮。
丁五味这下瞧着,果然不像刚才那么瘆人了,果然还是徒弟胆子大。
“这间佛堂有些诡异。”楚天佑观察了四下,道。
丁五味登时往白珊珊身边窜,骨碌着眼看楚天佑。
白珊珊看了一眼佛堂里唯一的胆小鬼一眼,看向楚天佑,道,“天佑哥,你指的是什么?”
楚天佑道,“正面佛龛供奉着观音坐莲像,这观音像是请人以白瓷打造,放入佛龛。”楚天佑推了推观音,发现莲花下有移动的灰尘痕迹,说明观音坐莲像是摆在佛龛里的。
“而两侧的鬼面修罗和地府判官,则是泥塑木雕,筑在墙壁与檐角上的,与这佛堂浑然一体。”
白珊珊不解,“这是什么意思呢?”
楚天佑摇了摇头,“这就要看建这佛堂的主人的深意了。”
白珊珊了然,其实就是看杜满金为什么要建这佛堂。
“徒弟,最怪异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判官和修罗跟前的这几个灵位……”
楚天佑在修罗跟前,见到的灵牌是“秋氏之位”、“林氏之位”。
字迹清楚,灵牌下的积灰已厚,并无挪动痕迹,想必是放了许久。
随后,他又转身来看判官前的灵牌,“爱女杜冰之位”、“吴昭儿之位”、“孟振之位”。
“这几个灵牌,着实古怪至极。”楚天佑道。
“是啊,修罗跟前的灵牌,什么都没有,仅有秋氏和林氏。而判官跟前的灵牌,有名字,却没有身份。”白珊珊也觉得透着一股子古怪。
楚天佑来来回回看了几遍鬼面修罗像和地府判官像,喃喃自语,“壁上观……修罗凶神恶煞,判官威严赫然。”
丁五味经他提醒,才突然想起来民间有过的一种风俗,“有些生前积怨很深的人,被人认为故去后会作祟人间,所以把他们的灵牌供奉在鬼面修罗跟前。修罗非神非魔,有神力而没有神性,虽然有人的七情六欲,却满是鬼神对人间所有悲欢离合的睥睨与轻顾。说白了,就是用鬼面修罗来吓这些怨灵,对修罗耍狠没用,哭诉也没用,只能含恨过奈何桥。”
“原来如此,只是为何这灵牌不写身份与名讳?”白珊珊看着修罗前的灵牌,问道。
丁五味想了想,“没有身份是肯定的,既然积怨深,哪里还敢跟她们扯上关系?没有名字就不知道,可能是本来就不知道名字,或者是一种民间普遍对妇人的称呼,姓氏姓氏嘛!”
楚天佑对名字这个说法不以为然,“妇人的称呼,多冠以夫姓。”
“那就要问立牌的人肚子里的蛔虫了!”丁五味两手一摊,表示他自己也不懂。
白珊珊转而看向了判官像,问丁五味道,“五味哥,那这些呢?”
丁五味打了个哈欠,“那是地府判官,百姓们认为生前公堂断不清楚的案子,到了地府,地府的判官一样会升堂问案,论个子丑寅卯。所以,将有纠葛的人的灵牌供奉判官像前,其实就跟咱们公堂上跪青天大老爷是一个道理。”
楚天佑闻言,觉得丁五味这话说得在理。
白珊珊看着杜冰的灵牌,道,“这个杜冰,应该是杜满金的女儿。那两个,也不姓杜,会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