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州邵纱纱
现了,淡淡地看着她们,开口道,“还不放手?”
她们悻悻松手,退立一旁。
鸨娘笑道,“原来是赵姑娘的朋友,我真是老了眼拙。见谅见谅。”
说着,老鸨也让开了路,赵恩娘目光轻瞥,随后转身而去。
赵羽见状,也跟了上去。
“赵姑娘,今日演出的花魁是延州邵纱纱,她有句话让我带给你。”老鸨对着二人背影道。
赵恩娘转身看她,只见老鸨勤快地扇着扇子,笑道,“秦主回来安冢县了。”
赵羽一个激灵,秦主?
莫非与他们一直在寻找的秦姑娘有关?
赵恩娘在人流之中穿行,赵羽随之,闻见那些姑娘们身上浓烈的脂粉味道,忽然打了个喷嚏。
赵恩娘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赵羽无奈地笑了笑,跟了上去,道,“倒真不像个茶馆了。”
赵恩娘道,“很快就像了。”
两人辗转过了一段桥,那些浓烈的脂粉香与嘈杂的人声都浅了许多,间有茶香扑鼻而来。
过了桥之后便是茶馆的回廊,赵羽从回廊望下去,只见茶馆四周都是隔开的小间,能见到其中人影对坐,听见他们闲谈的细碎声音。
而中央,是个高一些的漆木台,穿着小汗衫的乐伎正坐在台上的箜篌前抚弦演奏时兴的曲子。
“原来此处,别有洞天。”赵羽道。
赵恩娘绕过回廊,找到了楼梯下去,笑道,“今天还有特别的节目。”
“是什么?”
赵恩娘转头,望着他,笑道,“天机未可道也。”
下了楼梯,赵恩娘进了一个小间坐下,赵羽跟着她,无意间望见了小间外写着一个赵字。
“这小间有什么特别的?”赵羽在赵恩娘对面坐下,好奇问道。
他们坐下以后,小二就端来了一个红泥小火炉,炭火烧得恰好,再将玄铁的长嘴铁壶摆在红泥小火炉上。
之后,小二将卷起的竹帘放下,隔开了视野,整个小间顿时隐秘许多,仿佛只剩他们二人,但漆木台上乐伎弹奏的箜篌声过耳清晰。
“门口有标记,这是我自己的茶室,若非我来,他们不敢教其他人使用。”赵恩娘卷起了另一侧的竹帘,透出门外街市的风景,清风徐徐,十分惬意。
“原来如此。”赵羽笑道。
玄铁壶很快就将水烧开,赵恩娘将茶具都烫洗过一遍,再倒沸水入紫砂壶,茶过了茶滤之后,方到了赵羽面前的茶杯里。
赵羽鲜少喝如此费工夫的茶,颇觉有些新意,望着茶杯中袅娜升起的茶烟,端起来吹拂两下,便尝了一口,入口是甘甜清然的滋味。
“赵少侠,你很像我父亲年轻时候的样子。”
赵羽喝茶的时候,赵恩娘忽然望着街市上的人流,对赵羽说了这么句话。
赵羽不解地望着她,感觉她似乎还没说完,于是,他放下茶杯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他年少从军,几十年戎马生涯,将他磨成了个刚直耿介之人。十六年前,家国混乱,他的故主在国难中亡故,他不愿就此隐退,投效了新主。只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新主本就是贼子提拔的奸佞谄媚之流,没有旧主的气度。”
赵恩娘继续泡茶,赵羽看着她,发现她脸上带了泪痕。
“新主所作许多事情,他都难以理解与接受,加上旧主亦非从善如流之辈,他这一腔的闷气就只能憋在心里。我时常遇见家中仆人在厨房煎药,仆人说,父亲胸闷郁结,常需用药方可解矣。”
“那后来呢?”赵羽问。
“他熬过来了。愧对良心的折磨,一磨十多年。”赵恩娘道。
赵羽不解,“恩娘,你说你爹不会原谅你了,为什么?”
赵羽听她言语,仍不认为她会是自己口中那个不贤不孝之人,他想知道她与赵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赵恩娘看着他,目光里涌动的复杂的情绪,耳边响起父亲夹杂着咳嗽声的话语。
“小恩娘,你知道爹还有什么心愿吗?”
赵父坐在石桌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站在庭院中认真舞剑的赵恩娘,忽然这么开口问她。
赵恩娘收剑,“功业未就?”
赵父摇了摇头,“非也。”
“恩仇未报?”赵恩娘的手翻转着玩弄手里的剑,剑身在她手腕流转,挽成极好看的剑花。
“此事惟有天消。”赵父摇头。
“那?”赵恩娘不解地看着他。
“爹知道你想出去走走,我可以放你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嫁给程立安。”赵父认真地看着赵恩娘,“程立安的为人,我很清楚,他一生都会善待你的。”
赵恩娘手中的剑落在了地上,手腕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她看了一